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宅门女儿香>82、和傻子做了一世夫妻 (二更)

是夜,月朗星稀,进入立秋后,日间的燥热退去了一些,一早一晚便有了凉意。

‘花’九趴着谁在雕‘花’木的拔丝‘床’上,粉‘色’的蚊帐许是嫌热,被钩子挂着,根本没放下来。

背上背青瓷碎片扎了好些伤口,虽然碎片被尽数挑出,然而有些皮‘肉’却还是翻着,带着血‘肉’模糊的感觉,不敢穿衣服睡,怕汗湿粘黏到伤口,‘花’九只得‘裸’着上半身背脊,那背脊上缠着纱布,倒也不会受寒了去。

月光悉索,便偶有调皮的几缕动窗棱之间偷泄进来,浅淡的余辉晦暗地映照着房间里的昏暗。

然,有一缕深沉的黑影从月‘色’余辉中闪过,一身墨兰衣衫俊逸宛若清秀‘玉’竹的‘花’明轩就出现在‘花’九‘床’前。

他也不知是如何悄然进来的,没惊动任何人,甚至因背伤口太过疼痛,一直睡不安宁的‘花’九也未惊醒,就那么步伐轻巧地坐到了她的‘床’沿。

有微凉指腹轻抚过‘花’九背脊,划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触过染血的纱布,还有一些伤口,最后停顿在‘花’九纤细无一丝赘‘肉’的腰窝处,便有轻若落羽的叹息响起。

他知她是用了招苦‘肉’计将‘花’芷‘逼’去尼姑庵,但这般对自己完全不顾惜,哪里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他亲眼所见那些碎瓷片生生扎进‘肉’里,他光是看着都觉得疼的慌,更何况是流了那么多血,身子又异常纤瘦的人儿。

她也是不要他管的,都那般地步,宁可自个伤着,也不要他出手相助,他该是恼她的无情,还是气她的倔强?

指尖理过那光洁额头的碎发,‘露’出那张白‘玉’‘精’雕般的小脸,紧闭的淡‘色’眸子,小巧的鼻,比常人都翘的‘唇’尖,粉樱的‘色’泽,端的是比什么都更‘诱’‘惑’人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品尝一口才甘心般。

‘花’明轩有踟蹰,他这会根本理不清自己是想拥有‘玉’氏‘花’香配方多一点,还是想占有这个让他唯一有过心动的‘女’子多一些,而且特别还是在他亲眼所见那引来鼠患的香丸子的效果之后,说对‘玉’氏‘花’香配方不狂热那简直是假的。

他一向聪明才智都用到调香上去了,这会对于感情上的问题,却是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不过有一点他很坚定的便是——

拥有‘花’九,那便是自然便有了‘玉’氏‘花’香配方!

且不说,‘花’明轩是何种复杂的心思,就只是一晚上睡得不安生的‘花’九此刻也是被梦魇缠住,根本清醒不过来,她知晓自己在做梦,但却是根本挣脱不出来。

她梦见前世出嫁时的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流金璀璨的凤冠,明眸皓齿,肤白如‘玉’,那一胖的官媒和一瘦的喜娘,一大早嚷着进她屋子,然后长的瘦的喜娘便又唱又说的拿出五‘色’线,在她脸上一番弹‘弄’开脸,初次开脸的疼痛,让她杏仁大眼瞬间便红了,只她忍着才没当场掉下眼泪来。

然后是杨氏进‘门’,假意万分疼爱不舍的将娘亲留给她的那红木嫁妆盒子‘交’给她。

即使在睡梦中,她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时候的那种欢喜,那是她娘亲的东西,她一直想了很久,然她根本不知道,‘玉’氏留给她的真正的东西,那时早便被杨氏窃取了去,留给她的只是一盒俗物。

她看着杨氏高贵优雅的出去,然后喜娘继续给她装扮面容,对镜‘花’黄,她觉的自己那一天定是最为漂亮的一天。

她满心的期待,只觉得自己终于要摆脱‘花’府的桎梏,自此嫁入郡王府,那便是高贵的郡王妃,日后她定贤良淑德,好生伺候夫君公婆,相夫教子,做个合格的郡王妃,‘花’府的种种便譬如云烟,她不愿计较那么多。

作为新嫁娘,是要被自家兄弟给背出房‘门’,然她和‘花’芷同时出嫁,自然她便将其他房背嫁娘的兄长让与‘花’芷,她是一身强力壮的婆子背出‘门’去,现在想来,那便是杨氏根本没给她准备吧,‘花’府若大的家族,不论哪个房,又岂会找不处个背嫁娘的兄弟血亲,可笑她自认为不和‘花’芷争抢什么,殊不知,别人在背后是如何议论与她,以至成为笑柄。

那一天,十里红妆,百里红绸,这个街面都被‘花’府铺就的红绸染得像血一般的红,她和‘花’芷同时进的‘花’轿一前一后被抬出‘花’府大‘门’,她安然坐轿中,听着外面的喧哗哄笑,喜庆之‘色’便从眉梢一直蔓延到纤细脖颈之后。

然,她却是根本没想到,那些抬轿的轿夫却是根本早被杨氏给安排好,她和‘花’芷的嫁衣一模一样,她和‘花’芷出嫁的‘花’轿一模一样,她还只认为是杨氏一同便准备了,懒得费时分两次。

可结果便是,她与‘花’芷在分路的差口,那轿夫故意拐了个弯,然后自此她与‘花’芷便相互‘交’换,嫡代庶嫁,‘花’芷进了郡王府的‘门’,她便朝着平洲张家的路途而去。

平洲与京城路途颇远,快马来去至少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更别说抬着‘花’轿赶路,本走到半途,她是有机会发现自己被替代了的真相,然,她现在想来,一上‘花’轿,她便感觉到一阵乏困,想来那时,她便被杨氏给下了套,致使一路昏睡,一直到与张家那傻子拜完堂,入了‘洞’房后的第二日才堪堪幽幽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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