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凉生和‘花’九息子霄一张桌上用晚膳,息子霄虽不满,但‘花’九在桌子下面伸脚蹭了蹭他的‘腿’肚,他也就作罢了,只是看张凉生的时候没好脸‘色’,当然,对于他的面无表情,即便没好脸‘色’张凉生那傻子也是看不出来的,一晚上他只觉冷飕飕而已。
饭罢,‘花’九整了神情,端着茶盏好一会才悠悠的道,“张凉生,可以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样的梦?”
提到这事,张凉生就不说话了,他垂着眼睛,脸上有伤心的表情。
息子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几圈,心有疑‘惑’,但他清楚事后,‘花’九会跟他说清楚的,便不吭声。
“是不是我最后死了?”‘花’九继续问,说到死的时候,她白‘玉’般的脸上竟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在大晚上晕黄的油灯下,瘆人的很。
张凉生一惊,他腾地站起身来,看着‘花’九,半晌才喃喃的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梦见你最后……死……了……还是很……”
“还是什么?”‘花’九追问,有厉‘色’在眼里像流星一般划过,快的没任何人看见。
张凉生动了动嘴‘唇’,看了息子霄一眼,鼓足了勇气才兴起拒绝‘花’九的念头,“我不说。”
其实张凉生不说‘花’九也是知道的,现在她笃定张凉生做的梦便是她前世的事,只是她想知道一点,关于她死后,“那你总能告诉我,我死之后,可还有其他人来看过我?”
听着‘花’九一口一个死字,息子霄眉头皱了皱,十分不喜的感觉涌上他心头,他就介意她那么不将生死当一回事。
张凉生愣愣地看着‘花’九,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遂点了点头。
知道了答案,‘花’九奇异地眼‘波’流转,看了息子霄一眼,“可知道是何等相貌的人?”
张凉生摇头,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我不知道,看不清楚。”
然后,他想了下又迟疑地多说了一句,“他‘胸’口‘插’着支箭羽,一箭穿心而过。”
“嘭”‘花’九手里的茶盏落地。
息子霄一把抓过‘花’九的手,看她指头有没有被烫到,“小心点。”
随后他迁怒到张凉生身上,“你‘乱’说什么,滚回去!”
张凉生不听息子霄的,他也紧张得看着‘花’九,本想上前,又碍于息子霄的气场太庞大,站那手足无措。
“没事,张凉生,”‘花’九安抚地说了句,随后她脸沿严肃地看着他,“你可确定,来看我的人被一箭穿心?”
“确定啊,他的样子我看不清,但是他‘胸’口的箭羽我记得很清楚,你和他……”张凉生说到这里,顿了下,眼底有明晃的哀伤,似乎觉得不是他和‘花’九死在一起很介怀,“……他抱着你,你们俩冻成了冰雕……”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很低了,生不同时,却是死同‘穴’,可是那个人不是他,他在梦里就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傻子。
息子霄听到这,总算明白些了,他抓着‘花’九的手一紧,身上的冷冰气息就更骇人,凤眼中的流光暗沉如墨,他看着‘花’九一字一句的就道,“那人是谁?”
‘花’九微微一笑,杏仁眼眸之中有潋滟动人的水光,眉梢因为有暖暖的笑靥,整个人便温润安宁如初阳,指头受伤,她只能用掌心蹭了下息子霄冷硬的面庞,安抚了他才对张凉生道,“张凉生,白日里,谢谢你了,你可在我这边住上几日,也可随时回平洲去,至于你说的那些,你也知道那只是梦而已,你如今也看到了,我所嫁的是他人,并非你,那便说明梦就是梦,当不得真。”
如若张凉生能不那么听从‘花’九的话,他自然能从中看出很多端倪,诸如第一次见面,她便脱口而出他的名字,诸如她对他一点不陌生,还熟稔的很,但张凉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面对‘花’九,如论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应该的。
在他心里,他就从未想过‘花’九会欺骗他,会那么温柔照顾一个傻子的人,又怎么会心肠不好。
所以他是觉得‘花’九那番话说的很对,但就是哪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之处,细想了一下,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他只得习惯‘性’的听从了‘花’九的话,‘花’九说那是做不得真的梦,那便就是梦吧。
他看了看息子霄,眼见‘花’九会对着他‘露’出那种从眉梢蔓延到眸底的笑,他便知道,‘花’九喜欢这个冷冰冰没表情的男人。
但是,他还是有小小的不甘心,“阿九,他若对你不好,你大可到平洲张家来,张家我说了算……”
好不容易麻着胆子说了句挑衅的话,后半截就被淹没在息子霄狠厉的眼神中。
‘花’九轻笑出声,她拉了拉息子霄的袖子,转头对张凉生道,“我记下了,你下去吧,这几天就在昭洲好好玩玩。”
“嗯。”张凉生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别以为会飚冷气他就怕他,他要多住几天,膈应膈应这个连笑都不会的男人。
眼见张凉生离开,息子霄眯着凤眼,狭长的眼线带着危险的弧度,张亮生没啥威胁力,他不放心上,可是刚才张凉生口中那个和‘花’九一起死的男人他很在意,“夫人,是不是要解释?”
‘花’九现在心情不错,至少确定息子霄前世是信诺了,来找了她,虽然方式惨烈了点,她双手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