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江小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却有异样的情绪在不断滋生。
欺骗。
莫安迪……不，莫靖远真的欺骗了她，而且事态还这么严重。
乐文就站在不远处，在听到声响后险些冲了过去，却看到莫靖远的手背在身后，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去。
乐文堪堪停住了脚步，却开始担心了起来。
江小乔手忙脚乱的开始用餐巾擦拭被她不小心倒在桌子上的红酒，睫毛却颤得厉害，盖住了她眸中忐忑的神色。
莫靖远也不着急，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看，好半晌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小乔，不用擦了，待会让这里的服务员过来整理就好。”
江小乔几乎是条件反射便大力拍开了莫靖远的手，脸上的惨白很是明显。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
江小乔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颤音，脸上的神色也因为不可置信而迅速的黯淡下来。
原来……莫安迪就是莫靖远。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怪不得江伟民和庄敏如昨天在看到她跟莫安迪……不，莫靖远的亲密举动后会无动于衷。
难不成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一想到这里，江小乔的脸色便变得异常难看，未施粉黛的小脸布满了错愕，看起来极为引人心疼。
“……可以这么说。”
面对江小乔的质问，莫靖远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如实回答。
江小鱼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道心中的情绪是欣喜还是愤怒，只知道自己居然被莫靖远给骗了，而且还骗了她这么久？
“那我问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跟我解释，你却不说出来？如果早点说出来的话，那我……就不用担心这么久了不是吗？”
江小乔越想越觉得委屈，乌溜溜的眸子迅速染上了水雾，就连眼前的莫靖远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莫靖远一开始准备好的措辞却因为江小乔的这么一句话而生生卡在了喉咙口。
他要说什么？
难道要实话实说？
难道要说一开始他就是看江小乔担心受怕的样子觉得可爱？
后来，却是知道了她最害怕欺骗……
莫靖远觉得，如果他真的这样说出来，可能会被江小乔恨一辈子。
“我一直都很讨厌别人骗我……”
江小乔低低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的双手死死的拽住了裙摆，低垂着脑袋，眸中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裙子上。
“从小到大我都讨厌别人骗我，我母亲说江家的人会好好待我，而我那个后妈，却一开始骗我我的母亲已经死了，还有我大学时喜欢的男人也是……”
“他们都骗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心惊的颤抖。
江小乔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全部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网，把她一开始听到莫安迪就是莫靖远时的丝丝喜悦全部封进了内心深处。
“我以为你不会骗我，因为我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江小乔的双肩控制不住的轻颤，眼泪掉落得愈发多了起来，双眼的视线也愈发模糊。
莫靖远一直坐在原位，江小乔说出来的话犹如生了棱角，刺进了他的心，每说一句话，心就更痛一分，蠕动了好几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乔……”
好半晌后，莫靖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语气沙哑的不像话，能够说出来的话，也只有江小乔的名字。
“你别喊我！”
江小乔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抬眸，莫靖远便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莫靖远，我问你，乐文知道吗？”
江小乔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知道。”
莫靖远的声音幽幽响起，江小乔闻言却自嘲的笑了笑。
“那么……白翩然，也知道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江小乔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多少的期盼。
乐文知道没关系，因为他是莫靖远的左右手，知道也很正常。
但是……白翩然是不知道的对吧？
莫靖远怎么会看不透江小乔在想些什么？
“……白翩然，知道。”
江小乔只觉得在等待莫靖远的答案时间，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原本止住的眼泪，也因为莫靖远姗姗来迟的回答而再次从眼眶涌出来，砸在地板上。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白翩然会处处针对我……我也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我说莫靖远就是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的时候，白翩然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呵……”
江小乔胡乱的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次抬眸时，眸中已经变得淡漠一片。
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但是这样的眼神，却让莫靖远不由得惊慌，他猛的站了起来，迅速的走到江小乔面前，却看到她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我担惊受怕好玩吗？每次听到我自称是你的后妈，是不是快要笑死了？莫靖远……你凭什么……这么玩弄我？”
江小乔低低的吼了出来，声音犹如受了伤的小兽一般脆弱，无助。
莫靖远停住了脚步，眸中的神色五味杂陈。
莫靖远生平第一次这么后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错误的……
眼前的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