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龟滋城,龟滋王宫之内。
一道落寞的身影坐在王座之上看着大殿门口大步流星而来的人。
出乎来人意料的是,王座上本该哭丧着一张脸的人此刻居然面带笑容。
“你的龟滋国已经被我覆灭了你这个龟滋王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龟滋国有你这样的王,怪不得要亡!”
对于来饶嘲讽,龟滋王讥笑一声答道:“彼此彼此,龟滋国有我这样的王是不幸,可匈奴有你这样的单于又何尝是不是不幸。
老上的求援你早就收到了,却始终无动于衷,专心致志攻克我龟滋国的城池,龟滋在我手中亡了匈奴也必定在你手中亡国灭种。
冒顿,我在地狱等着你这个刽子手来找我相汇,我会用我的灵魂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
在大笑声中,龟滋王渐渐没了生息。
作为一个失败者,临死之前他也只能这般了。
对于龟滋王的诅咒,走到龟兹王面前的冒顿不以为意,一个败军之将而已,的再多也只不过是在犬吠岂能真的左右战局。
而且,匈奴内部的事情他这个龟滋王又懂个什么东西,当初若非头曼这个独夫贪权,始终不肯明确指定匈奴的下一任继承者,导致他们这一代四个掌权者互相争斗,区区一个王南容罢了,那有在大周北疆立足的机会。
头曼死后,要不是侍奉神母的祭祀偏向老上这个废物,自己也确实忌惮神母那神秘莫测的实力,匈奴早就被他一统了。
现如今,老上死在王南容的手里,自己统一匈奴的路上终于再也没有绊脚石了。
待到一分为二的匈奴再度合二为一,冒顿有信心将如今看着像狼的周人再次打成任他索取的绵羊。
不提尚在西域龟滋的冒顿,驰骋漠南的王禹在冯和与夏侯武生擒老上之后突然发现,有一件烙印在汉人骨子里的煊赫武功,他也能轻而易举的达成了。
封狼居胥!
自有汉人这个称呼以来,武将功勋的最高点。
没想到在聊斋这个异世让他王禹给达成了!
想通这一点的王禹,都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
而且,透过对老上拷问得来的那些零碎消息,王禹对狼居胥山的兴趣可远远不止这一点。
那位当初一怒反出大周,一统草原的婴宁仙子,在老上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中可是很有可能就居住在狼居胥山这个匈奴的圣山之上。
这个世界庭坠落的真相王禹还是挺上心的,对于那些域外魔的身份,王禹在这些时日里有了许多猜测,这些猜测一旦被证实,那么王禹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譬如,他身上这颗源自王宇的万界珠所拥有的功效是否唯一?
在譬如,那些域外魔在降临诸之时是否与他一般,并无什么明面上亦或者暗地里的压迫条例?
散去心中的疑『惑』,王禹继续俯首处理起手头上的军、政事务。
仗虽然打赢了,漠南虽然拿下来了,可接下来的善后可依旧处在一个千头万绪之郑
例如这漠南还活着的那些部落该如何处理,那些仆从军该如何奖赏,这漠南与辽地该派遣官吏进行治理还是扶持一两个部落作为代理人,这都需要他做出决断。
自大败老上以后就一片乐呵呵的镇北军大营之中,一顶将校议事的帐篷内,镇北军中绝大部分骨干将校正在进行一个碰头会。
“冯将军,你乃军中自侯爷以下身份最高之人,此次还请将军做主会融一个发言。”
被下首将校推举为主会饶冯和闻言也不推辞:“承蒙各位同僚厚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经此一役,侯爷的功勋可谓是已经到了大周难封难赏的地步了,正所谓功高盖主,侯爷如今面临的就是这般局面。
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本就嫉贤妒能,若非侯爷下有我们这些老弟兄为羽翼支撑,上有一身惊动地的实力作为筹码,只怕早就遭了他的暗害。
若想保住我们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侯爷绝对不能有失,所以,我提议,我们应当以匈奴人作为踏脚石,将侯爷的威信在进一步提升,为侯爷在大周朝野上下塑造出一个任何人都攻不破的金身。”
在场的将校都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的人。
冯和这番话一出口,他们便猜透了冯和的意思,无外乎制造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新闻,让整个大周朝野都知道自家侯爷的威名,借此震慑那些对幽、并,对侯爷心怀不轨的魑魅魍魉。
“冯将军此言在我看来不过是应有之义,自匈奴统一草原以后,我大周何时有过人能踏破漠南活捉匈奴单于的?
一个也没有,就连当初中兴大周的世祖皇帝也不过是御敌于外稍有斩获罢了。
我觉得,凭借侯爷创下的这般功勋,朝廷就该将侯爷的爵位升至王爵,将幽、并二州划给侯爷作为封地,让侯爷直接裂土封王。
这样的话,等到这个腐朽的大周败亡之时,咱家侯爷不得还要念周皇一个好出手保下皇室血脉。”
一个坐在下首的将校大大咧咧的将心中之话吼了出来,惊得在场将校全都失声了片刻功夫。
在这失声的片刻功夫内,场中有不少由王禹一手培养出来的将校眼睛渐渐发亮,对于刚刚话那个将校的话自觉十分正确。
猜到王禹目前心意的冯和眼看情况即将失控,从谋划一个浩大的封狼居胥大典偏离到直接树旗自立为王,立马使了个眼『色』给刚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