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醒来,便听太王妃说什么诚王逼迫宁侧妃,逼得她走投无路,这话从何说起?
“儿媳不知。”她是真的不知,张云雷只说要让宁侧妃消失,具体会如何,他没说,她也没问,现在宁侧妃到底怎么了,太王妃竟会来找她质问?叶箫竺满目迷茫,
“宁侧妃出了什么事?”
装傻?太王妃冷哼,“别说你不知道!她变成了哑巴,再不会说话!”
哑巴?难道,真的是张云雷下的令?他会这么狠心?那毕竟是他的什么前女友,他会如此不留情面?她还没想明白时,太王妃已然下了定论,
“成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自从住在你院中,他就开始远离其他女人,定是你给他下了什么蛊或者巫术!”当下便要找证据,“来人!给我仔细的搜!”
“母妃,我没有!”看着那些嬷嬷丫鬟们在她屋中肆意翻箱倒柜,叶箫竺羞愤难堪,她堂堂丞相府嫡女,行事磊落坦荡,一直循规蹈矩,何曾被人这样侮辱过!太王妃这一意孤行、胡乱猜测的举动,便如耳光扇脸一般狠辣过激,逼得叶箫竺愤而怒斥,
“王爷自有主见,怎会听一个女人的话而胡作非为?宁侧妃的事我不知晓,也没有煽动王爷去害人!更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迷惑王爷!母妃不要冤枉我!”
温顺的女子突然变得倔强,太王妃便更加以为她是两副嘴脸,越发厌恶,
“怎么?还敢跟我叫板?你的柔弱,只能在成儿面前装一装,在我这儿少装模作样!”随即吩咐琼枝,
“给我拖她下来!我问话,你还躺着,像什么样子!”
琼枝顾忌诚王,不敢对他在乎的女人动手,劝太王妃冷静,“王妃才小产,身子虚弱,不宜下床。”
太王妃不以为意,“当年我也曾小产过,根本没什么影响,给我下来!跪着听训!”
“要不等王爷回来,问问清楚,再做定夺?”
琼枝劝话,太王妃一向会听,今日竟是固执己见,不肯妥协,冷哼一声,挑眉恼呵,“怎么?我还当不了王府的家了?立即动手,磨蹭什么?”
琼枝甚感为难,不想得罪王妃,又不敢违背太王妃的命令,叶箫竺看在眼里,明白琼枝是好心肠,也不想看她难做,随即自己坚持坐起身来。她虽自认无错,却也不希望太王妃故意抓她把柄,说她目无尊长,不听训诫。
“娘娘!”素芳赶紧来扶,见她这般虚弱,很是担忧,生怕她病情恶化,
“娘娘小心!”
腹痛依旧,躺着都难受,她还得跪下,叶箫竺强撑着,倔强地跪于地上,她自清白,她倒要看看,她们若是搜不出什么来,太王妃还能继续嚼什么舌根儿,安什么罪名给她!
几个下人搜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太王妃瞧着这一屋子摆放的珍宝,都是儿子拿来哄她的,越发气恼,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巫蛊的证据,只能转移话头,
“雯霏到底做了什么,你又对成儿做了什么,说出实情,就可起来,否则一直跪下去!”
叶箫竺依旧坚持原来的答案,冷声回复,“我不知道,没得交待。”
请安行礼就不提了,惩罚性的下跪,叶箫竺还是头一回,感觉小腹使劲儿往下坠,有什么在搅扯一样!揪心的疼痛!
没有力气的她歪斜地跪坐在自己腿上,太王妃看她这懒散敷衍的模样便来火,指着她怒吼,
“给我跪好!”
叶箫竺只得忍痛又直起身子,头蒙蒙作响,一阵阵的恍神,有些听不清她们说话……
主子跪着,素芳心疼不已,陪主子跪着,哭求道:“太王妃,奴婢愿替娘娘受罚,求您开恩,饶了娘娘!”
“你一个丫头,凭什么为主子求情?统统给我跪好!”
宁心想悄悄退出去,忽被太王妃呵止,“任何人不得出去通风报信!谁敢出去,打断狗腿!”
宁心闻言一颤,门口小厮拦着,出不去,只怕王妃坚持不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此时的张云雷正在宫中,尧帝与重臣商议边关要事。他得等着,呈递休书。
正喝茶之际,胸口微痛,一阵难受。总觉得忐忑不安,难道是箫竺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他赶紧起身,安福永见他出来,忙唤道:“哎,王爷不等了吗?皇上应该快忙完了。”
拢了拢银狐袍,张云雷头也不回地钻入寒风中,“本王有要事,先走一步。”
回府后疾步赶回房,便见叶箫竺昏迷在床,下人忙忙碌碌,床前地上还有血迹,箫竺小产他知道,可是那会子下人已经清理干净,这会子怎么又有血?心有余悸的他冲向床边,慌乱询问,
“怎么回事?箫竺怎么了?”
宁心掩面哭道:“王爷走后,太王妃就过来质问娘娘,还让娘娘跪下,后来娘娘坚持不住,就晕了过去!大夫来后,说娘娘淤血未清,当需调理,太王妃这才罢休,这会子娘娘发了烧,一直醒不过来。”
他走那会子,她只是面色苍白,唇色尚润,这会子双唇已经乌紫,毫无气色!
太王妃为了她的侄女,竟这样逼迫欺负箫竺,如此看来,他这休书也不必送了!
愤默咬牙,张云雷转身去吩咐徐芒果,徐芒果听罢,面不改色,微微颔首,“爷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琼华院中,身着貂裘的张云雷负手而立,冰冷的空气中,随风而旋的,渐有白色落下,难道是雪?
算来,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