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练放下手中的书,若无其事地说道:“太医们前两天给本王开的药,本王喝下后头也不疼了,还劳烦太医悄悄,本王是不是好了。”
两名太医又互相看了一眼,上前替宇文成练把脉。
好一会儿,两位太医都把过了脉,迟疑着对视之后,李太医说道:“王爷,您的身子……”
“身子怎么了?”宇文成练做出一副“心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模样。
太医说道:“您脉象平和,病已然全好了!”掷地有声。
“这是真的么?!”宇文成练喜出望外。
太医点头如捣粟,“微臣这便入宫去禀报君上。王爷您不用再吃药了。”
宇文成练激动地站起来,对太医深深鞠了个躬,“多谢两位太医的费心了!”
“不敢不敢,王爷,这都是微臣该做的。怎么敢担您行此大礼……”
两位太医受宠若惊,慌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应该的。”
宇文成练笑眯眯地说着,吩咐小厮领着两位太医去账房领赏银。
等他们一走,宇文成练脸色一转,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终于是等来这一天了。
宇文赫,你发现困我不住了吧。
他拿起刚才合起来的那本书,回想起墨染和流沙阁主说的那些话。
在淮阳捣乱的那些身份不明的人,会是宇文赫的人么?
若真是宇文赫派去的,那还真是小看他了。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宇文赫若真有那个本事动用那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那就说明他的实力远不止朝堂上展现的那些。
宇文赫这小子几年来一直暗中与他作对,他倘若也在暗中经营,如今也该有所成了。
实力定不容小觑。
思及此,宇文成练一掌拍在桌上。
“宇文赫,不管你有怎样的势力,无论你隐藏了多少实力,你想灭了本王,是万万不能的!本王经营多年,岂是你这竖子能阻止的!”
“这天下,我要定了!父皇不肯给我,我就自己拿!”
他用力拂袖,桌上的花瓶应声落地。
“咣当。”响声不小。
外面的下人听见动静连忙跑进来,“王爷,怎么了!”
宇文成练收起怒容,转头对那小厮笑道:“不妨事的,本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花瓶,麻烦你打扫一下。”
那小厮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王爷不是吹胡子瞪眼的,惊喜得不得了,连连点头,“小的这就去。”
“对了,顺便去请王妃过来。”宇文成练叫住他。
小厮笑容满面,连连称是。
姚梓妍这边。
屋子里正打得火热,突然有什么动静响起来。
却见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管事李二惊得从姚梓妍身上摔下来,“你你你……”
来人是个女子,毫不避讳地看着一丝不挂的李二,转而对姚梓妍道:“能不能请王妃让这个人先出去?”
姚梓妍脸色也不算好看,但比李二镇定多了,她看了李二一眼,“你先出去。”
早就吓软了的人李二慌慌张张捡起衣服,匆忙穿上,衣裳半敞着,衣带也没系好便落荒而逃。
管事的李二一走,房内便是一片死寂。
姚梓妍裹着被子,凝视着忽然出现的这名神秘女子,“你是什么人?你来此有何目的?”
“楼主有命,令属下带王妃前往花月楼一叙。”对方淡淡道。
楼主……莫不是她来了!
姚梓妍心里一紧,想到那个人,手尖都开始发颤了。
但她也不会在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人面前露怯,姚梓妍板起脸,冷哼道:“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走?”
对方倒是不紧张,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
姚梓妍原本板着脸,谁知一见到那绣帕,脸色剧变……准确说,她是看见了绣帕上的绣花。
那是代表着红袖楼的彼岸花。
敢拿着这样手帕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如今困在琉璃阁出不来的叶海棠;另一个,便是红袖楼的大楼主,冯玉婷。
真的是那个女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姚梓妍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花月楼的老鸨,也是红袖楼的四大护法之一,红丹。”
红丹说这话时,紧盯着姚梓妍。
在京城之是红袖楼据点的人,少之又少。红汀不可能无缘无故死于非命。
红汀的死太过蹊跷。她一直怀疑,会不会是这个的魏王妃所为……
姚梓妍被她看得头皮,不悦道:“你去外面候着,待本妃更衣!”
红丹不吭声,但也没动。
“王妃。”门外骤然传来呼唤。
红丹迅速闪入屏风之后。
姚梓妍又把被子裹好,“什么事?”
“回王妃的话,是王爷请您过去。太医方才来看,说王爷已经痊愈了,这会儿两位太医已经回宫去禀报君上了。”
什么!
姚梓妍闻言,从床上蹦了下来。
……
姚梓妍到东厢房时,宇文成练的房间已经清扫干净。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手里端着盏茶,好以暇整地看着匆忙而来的姚梓妍。
“王妃好大的架子啊。”
姚梓妍上前便行了个大礼,“真是太好了,王爷这便痊愈了,下人来说的时候,妾身都不敢相信呢。”
“你是巴不得本王一直不好,你才能关着我吧。”宇文成练忽的耸起来,冷笑道。
姚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