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楚御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怕孟勇在说反话,然后暴起伤人,因为很多同事都挨过揍。
工作了一年,楚御虽然如同个小透明似的混着,可是对身边每个同事都非常了解,尤其是他的顶头上司孟勇。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个走路连红绿灯都不看的莽货,而且脾气还特别的暴躁。
之前因为他家孩子考试不及格,孟勇有气没地方撒,然后特意跑到火车站将钱包插在屁股兜里,而且还露出了一半,深怕没有小偷盯上他似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孟勇去了四五次后,南港火车站的治安空前的好,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小偷或者非法团伙。
而且这货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在家一受气,来到单位就开骂,见谁骂谁,就没一个他看的顺眼的,当然,自己也没少挨骂。
“老子没工夫和你开玩笑。”孟勇渐渐没了耐心,熊掌似的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楚御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孟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蛮横的吼道:“条件随你开,只要你说的出来,我能做到就做,做不到我上报给总部,总之你不能走!”
楚御愣住了,确定孟勇真的是不想放自己走后,满心的困惑。
不说总部,即便是他所在的南港分部,那也可谓是人才济济。
有军中特招的精英,也有从民间强行笼络进来的能人异士等,不到五十人的部门可以说的上是卧虎藏龙。
像他这种海龟,要是放在了外面或许还勉强算个高级人才,可是在公共事务安全局,那就属于存在性为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可就是自己这个废物,居然让孟勇开出无数条件挽留,这实在是令他费解。
虽然有些心动,可是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这样的无聊下去,楚御的脸上再次变的坚毅。
“领导,我必须辞职。”犹豫了片刻后,楚御陪着笑解释道:“这个工作环境真的不适合我,前天的时候我去医院挂精神科了,大夫说我可能病了。”
孟勇神情大变:“病了,啥病?绝症?”
“大夫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总之最近两个月里我一直在做噩梦。”楚御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躺在床上后,我就会一直做噩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而且还有很多人追杀我,就是那种各种各样的怪胎追杀我,反正就是那种超出了我理解范畴的怪胎,然后他们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弄死我,整整两个月了,我就没睡踏实过,大夫说再这样下去,我的精神迟早会崩溃。”
孟勇半信半疑:“连续剧似的噩梦?还有怪胎追杀你?”
楚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孟勇沉默了。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很多同事因为接触了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开始做噩梦,甚至出现了幻觉。
不过他无法理解的是,楚御只是一个分析员,而非一线组员,按理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接触超自然事件的机会,怎么可能会做噩梦,而且这噩梦一做就是接连两个月?
沉吟了半晌,孟勇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通知总部的。”
楚御喜出望外:“那我辞职这事,您算是批了?”
“批个屁,老子让总部派心理医生过来。”
楚御:“...”
“愣着干什么,滚回去工作吧。”
“哦。”楚御耸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楚御离开的背影,孟勇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暗暗骂了声娘。
“特么的,这烟怎么一股子咸鱼味。”
骂完后,孟勇闻了闻刚抠过脚丫子的手指,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其实组员离职并不是没有先例,负伤的、心理出现问题的、甚至怀疑人生精神崩溃的,数不胜数,毕竟他们的工作太过特殊。
孟勇虽然是一线组员,可他还是团队领导,所以他很清楚,像楚御这种分析员的工作并不比他们轻松多少。
一线组员处理a类事件时危险无比,可毕竟不是常态,几个月碰上那么一回就算点子背了,可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可分析员不同,他们每天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搜集着信息,然后辨别真假,最终汇总上来,工作量很大,而且乏味无比。
这种工作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至于他刚刚说加薪分房子甚至分女朋友这件事,并不是无的放矢,虽然局里没有这个先例,他更没有这个权限。
可是对楚御,他必须开这个特例。
因为在一年前,也就是楚御刚刚加入公共事务安全局的时候,他也是同时从总部调过来的。
临行之前,他见到了局里的最高领导。
孟勇在局里干了二十多年,那是他第一次单独被大领导召见。
领导告诉他,去了南港只需要做两件事。
一个是要务必留住楚御。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要必须保证楚御的安全。
除此之外,第二点要比第一点更为重要!
而这,也是孟勇区别对待楚御的主要原因。
至于领导的深意,孟勇不敢问,也不愿意去想,照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