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了这种地步,那盛总镖头盛辉若是有做大事的气度,就应该低头承认错误,好早早了结此事。但那盛辉却真是一根筋,此刻索性将眼睛闭起来,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雍杰当即变换策略,连连向那名汉子施压。那汉子看起来三大五粗,但却从不曾见识过上等武学。张雍杰这一击电劲,早已将他彻底征服。
虽然厅内有炭火升温,但室外天寒地冻,在场人们仍然感到阵阵寒意,不时的双手相搓,以暖身子。而这汉子却是挥汗如雨,显然是紧张之极,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股脑儿的全交代了。
张雍杰问道:“这盛辉是不是抢了我的宝剑,还想抢我的宝马?”
那大汉当即点头,说道:“对,这都是盛总镖头的意思。咱们,哦,不是,是他们盛远镖局在武城吃西瓜,从来没给过钱。”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纷纷唾弃,众人均想吃西瓜都没有给过钱,那其他东西当然是随手即拿。看来这盛远镖局看来名义上是走镖的生意,做的却是山中土匪一般行径。各人心中盘算,这以后再也不能委托这盛远镖局走镖了。
有些人却想这盛远镖局之前多此走失镖物,只道是山中土匪劫镖,此时看来多半是这伙人监守自盗。
张雍杰又问道:“那这盛辉展示切牛肉的功夫,又是为何?”
那汉子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反正已经把这盛辉得罪了。又想到此间事了,那盛辉必然不肯相容,只有远走他乡,不如将这盛辉得罪个干净。
那汉子眼下只盼此时能早早脱身,这时候自然是有问必答。当下说道:“这盛总镖头其实没有什么真功夫,每次打不赢别人的时候,就跟别人讲什么规矩,这样的话双方就只能比试功夫,而不能拿人性命。”
张雍杰冷冷道:“若他能打赢别人的时候,还会不会讲规矩?”
那汉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当即说道:“规矩?这盛总镖头时常对兄弟们说,规矩是要用武力来维护的。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那规矩就是厕所里的屎,一文不值。他若能打的赢别人,那自然是要斩草除根,一步到位,不留后患。”
众人听到这里,是再明白不过了。今日这盛总镖头抢了宝剑和宝马还不算完,还要对这两位壮士斩草除根,防止他们事后报复。幸亏这两位壮士厉害至极,方才逃脱此劫。
张雍杰环顾四方,当即朗声对在场的百姓说道:“各位乡亲父老,都听到了吧。想必这盛远镖局,为祸一方已久,大家越是退让,这货越要斩草除根。要是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反而没什么真本事。”
垭口小酒馆中也有不少人认识这盛远镖局一干人等,有些人还在这盛辉手中吃过不少亏。总觉的这盛远镖局家大业大,不好招惹,只有避之不及。此时听来,那盛远镖局‘分而击之’的各种经验,均是群情激愤。
有人喝道:“各位乡亲,咱们这回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打到这盛远镖局,可不能怕他私下威胁了,被他们‘分而击之’了。”
此言一出,当下有不少人纷纷响应。那胖老板这时候抢先一步喝道:“对,这人还欠我一顿酒饭钱,必须先把账结了。”
数十位百姓这时候纷纷抄起板凳,想要砸向那盛总镖头。那盛辉见状,终于‘英雄气短’,连忙道:“何捕头,救我。”
那何捕头此时抽出腰间官刀,喝道:“姓何的身为捕头,不为民除害,不如回家卖红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这便抓你入大牢,你就等着县太爷的审判吧!”
当捕头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话本就是盛总镖头说的。此时见何捕头说了出来,更是讽刺。但听得那何捕头说等着县太爷审判,那盛辉反而心宽下来,不再那么慌张。
这一细微的表情被张雍杰瞧见,张雍杰心想这人肯定平日里和县太爷有所认识,必然不能得到公正的审判。张雍杰当即喝道:“好,咱们现在就陪你走一趟,看看你这人最终得到什么下场。”
不少百姓也跟着围观,闹到武城县时,这事不知不觉已经传开全城。县太爷极为重视,次日便升堂办案。
县衙外已经围观了不少百姓,有些胆子大的百姓进了县衙为张雍杰作证。
张雍杰身无功名,作为原告,见着县太爷也只能行跪拜之礼。那病猫子微微一笑,心想自己活了这接近三十岁,可从来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但见张雍杰跪拜,他与张雍杰同行而来,这时候也只好对那县太爷行了跪拜之礼。
那盛辉却牛气冲天,带着枷锁还不老实,站着身子,对县太爷说道:“王大哥,你看这两人真的是最大恶极,必须严办。”
张雍杰心想这盛辉竟然叫这县太爷王大哥,想必平日里关系不错。当下眉头一皱,心想不好。但转念又想,且看这县太爷如何断案,若是不公。那便告到顺宁府,告到省城,即便最后官司打到京城去,此事也要奉陪到底。
没想到这姓王的县太爷却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张雍杰与病猫子,笑嘻嘻的说道:“两位壮士请起,在武城出了这么一个祸害。本官未曾及早发现,实乃失察。此番多亏两位壮士挺身而出,才让此恶徒落入法网。”
那盛辉听见县太爷这样说,当即脸色都变了,愣在当场。那王县令转过身来,当即喝道:“公堂之上,竟然如此嚣张,这里只有王县令,没有王大哥。左右,先打二十大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