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槿掀开被子起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了,她心才松了一口气。
“昨夜才下了暴雨,山路不好走,下午再走吧。”
“没事。”
祁云清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心神微荡。
他低沉着声音又道:“在家里好生待着,银钱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家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便让周爷爷带个口信给我。”
说着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你要听话,过些日子我给你带酥饼回来。”
苏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应了一声“好”。
随后她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云清,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娘。”
……
等祁云清走后,苏槿心里像是空了一角,辗转反侧也没睡意,索性起身琢磨衣裳的图样。
半个时辰后,李荷醒来不见祁云清,便问了一句,得知祁云清走了,神情落寂了一下。
……
此刻的太阳十分炎热,昨日被暴雨冲刷的土泥小道,已经干裂了,散发着热浪,热的有些烫脚。
屋内
苏槿擦了一把汗,又一把汗,望了一眼外面耀眼的太阳,拿着蒲扇摇了摇,“娘,今日十七,货郎是不是要来?”
“应该是。”李荷抬手抹了额头的汗水。
大概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荷的话刚落,门外便传来远远的喊声,“剪刀,绢花,针线……”
李荷脸上立马堆上笑容,起身道:“我去瞧瞧。”
上次的方帕钱,货郎还没给她呢。
苏槿拿着扇子跟着李荷一块去了,找到货郎时,已经有好多妇人到了,正在挑选还价。
不知为何,有些妇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带着许些厌恶,甚至她靠近,她们还往后挪了一些。
苏槿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想到什么,神情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她走到货摊处细瞧,没有家中需要的东西。
随后她的视线移到一根铜簪上,簪头是荷花状,瞧着挺别致的。
前些日子李荷的木簪断了,这几日用的是烂布条绑的头发。
她指着它,看向货郎道:“大叔,这个怎么卖?”说着打量了货郎。
货郎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分明的轮廓,浓眉大眼,嘴唇略厚,皮肤偏黑,个子比云清低上几公分左右,在男人里不算低,也不算高。
“二十五文。”
货郎抬头看向她,触及她身边的李荷,立马憨厚笑又道:“妹子,你来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给她,“那次下雨,加上家里有事,便没来得了。”
李荷神色柔和,“没事,多谢黎大哥。”
随后她看向苏槿,“槿儿喜欢这簪子?娘给你买。”
没等苏槿回答,黎升平拿起那根簪子递给李荷,神情有些紧张,“这簪子卖了许久,都没卖出去,送给妹子了。”
李荷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马王氏就张着嘴巴嚷嚷,“怎么不送给我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黎升平顿时脸憋得涨红,隔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给了你也是浪费。”
他人是憨厚,但也不是随便任人拿捏,何况马王氏在挤兑李荷。
这句话明明白白在嘲讽马王氏长得丑。
马王氏气得鼻子都歪了,口不择言道:“你说什么?我看你是对李荷有什么吧!”
苏槿神情蓦地一冷,不过没等她说什么,黎升平怒道:“胡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简直不知羞耻。”
“日后我的东西不卖给你!”
苏槿没有错过他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
随后瞥了一眼李荷,却见她有些错愕的样子,显然被马王氏的话给惊到了。v手机端/
“大叔,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大叔挣钱也不容易,这簪子我们给钱。”
苏槿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五钱放在货摊上。
随后她转过身看着马王氏,目光凌厉,语气带着警告,“婶婶这嘴恐怕该管管了,下次晚辈再听见这种话,做出什么事,可不要怪晚辈冒犯你!”
她做到先礼后兵,倘若马王氏下次还是这样,别怪她不给她脸面。
不知为何,马王氏有些悚这些的苏槿,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等苏槿跟李荷走了,她才对着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烂蹄子!”
等货郎挑着担子走了,一群妇人围在一堆,低声讨论。
“这货郎与祁李氏恐怕有些那个啥。”
“可不是吗!上次我让货郎帮我卖些东西,他都不同意。”
“每次这货郎来都会到小祁家门口,有一次还进了小祁家的门,谁知道干了些什么。”
……
几人讨论就讨论到苏槿身上去了,不知是谁开口道:“听说苏槿在镇上帮工,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被人知道了,还闹到了私塾。”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野男人很有钱,祁家也不敢招惹,只得忍了这口气。”
“这苏槿平日看着规矩,没想到私下竟然这么不知检点。”
这时,马王氏低声道:“听说苏槿怀了身子。”说着停顿了几秒,“祁云清半年没回家几次,你说她怎么就怀上了,我看八成不是祁家的孩子。”
……
村子原本就不大,流言没过一两天便传遍了村里,且越传越离谱,说的有板有眼,仿佛就像亲自看见了。
说李荷和苏槿不要脸,四处勾引男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