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吹胡子瞪眼,摆了摆手,不赞同道:“可不许手下留情。”
两人要是互让,看棋就不来劲了,他还想看看一进一守,谁更厉害一些。
苏槿捡着白棋,失笑了一声,“成,尚老前辈放心。”
比起刚才前几盘的激烈,夫妻这盘要温和许多,谁也没有吃谁的子。
也是不能吃子。
眼瞅着双方所剩棋子没几颗了,周老和尚老大气不敢出一个,四目紧紧的盯着棋盘。
苏槿夹子抬手却没有放下,细细看了棋盘,良久后,才落了白子。
祁云清扫了她一眼,女子俏丽的脸庞,脸颊不知为何染上少许的红晕,他温润道:“槿儿,不急,慢慢下。”
良久,棋局结束了。
和局。
尚老捋了捋胡子,出声道:“妙啊,妙啊。”
“不错,不错,少见的和局。”周老拍手接话。
苏槿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棋盘,“这棋盘算不得和局,我大半的棋都被云清逼死了,云清有意退让我。”
尚老和周老细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都看向祁云清,周老忍不住叹道:“你这后生实在可谓。”
祁云清温和道:“全靠两位前辈的指导。”
尚老笑摆了摆手,“别谦虚,我们要是能指导你,哪能还让你吃子,早把你的子吃了。”着和周老互看了一眼,捋了捋胡子,爽朗的笑了起来。
苏槿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床边拿了木盒子递给周老,感激道:“多谢周老的心意,只是太过于贵重,我和云清不能收。”
“一本书而已,贵重什么,拿着吧,这书留给能用之人才有价值,没用之人分文不值。”周老扫了一眼盒子,没有接过。
尚老插话道:“夫人别跟他客气,他的书房都快堆不下了,再了他一把年纪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才一把年纪!”
周老瞪了他一眼,随后看了一眼外面的色,此时红日已经落下了,“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
出家四五了,也该返程了。
踩着白日的第一缕光,马车离开了旭阳书院。
走时尚老让沈辰给了祁云清一样东西,是一方砚台,砚台上落了一个“杀字,听沈辰这方砚台是皇家赐给尚老。
皇家的东西只能传后代或者门生,不能传外人,如此尚老的意思很明确,这是变相的收了祁云清当门生。
归家已经是两后了,福州气还算柔和,一进青县附近,炎热袭来,隔着马车都感受到了太阳的炙热,更不要外面了。
苏槿抬手撩起帘子,看了外面明晃晃的,以及晒干的地面,她心里沉重了一些,村里的河沟怕是干了。
祁云清拿着薄书替她扇了扇,“别担心,福州气正常,只有青县偏南地区干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但是今年的庄稼怕是不行了,村里饶寒冬不好熬。”苏槿放下帘子,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叹了一声。
祁云清轻叹了一声,温润道:“槿儿别总是忧心这些事情,以前他们都熬过来了,今年自然也成,乱不了。”
“喝口水吗?”他拿过水壶递给她。
苏槿点零头,接过喝了一口,之后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云清的话很对,她没必要过于担心。
她将水壶递到祁云清的嘴边,“云清也喝一口。”
“好。”
祁云清绕过水壶,凑近她的脸颊,最后含上她带着水渍的红唇,几秒后,他抬起头,“好甜。”
苏槿:“……”
她脸颊刷的一下红透了,“云清!”
之前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被羞恼取代了。
……
到镇上,已经很晚了,临近午夜,沈辰留他们住一晚,但两人拒绝了,之后给了九叔钱,就点着一盏油灯抹黑回村了。
夏日的夜晚月明,随即马车的行驶,迎来一阵微风。
到了村口,已经是午夜过两三刻了,此时村里很安静,只听见车轱辘的声音。
路过几处人家,惊动了家狗,传来吼叫声。
随着马车走过,狗吠声渐渐减弱。
西山山脚。
马车还没靠近院子,就听见了圆子的咆哮,“嗷嗷嗷。”
有几分欢快的声音。
祁云清下了马车,随后懒腰将苏槿抱了下来,他有力的拍打着木门,“娘!娘!”
黑夜中声音会放大好几倍,李荷起初还以为听错了,随后又听见了,连忙爬起身下了楼梯。
而在楼下还在看书的李念听见动静,打开邻一道院门,透过栅栏门,确认是两人,就将栅栏门打开了。
“云清你们怎么赶夜路了?不安全。”
“没事,马车行的慢。”祁云清道。
等苏槿进了院子,他才牵着马车进院,随后拉到了马棚。
圆子围在苏槿身边,仰头拱了拱,还伸了舌头舔,十分热情。
苏槿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圆子别乱动。”
这时,李荷走了过来,骂了活蹦乱跳的圆子,“圆子,回狗窝睡觉。”着作出手势驱赶它。
圆子往后跳了一下,很快又凑了上来,不过这次老实了,应是看见祁云清走过来了。
祁云清走过来,揽着苏槿的腰。
李荷担心道:“云清,槿儿,你们怎么不在镇上睡一晚再回来,赶夜路太危险了。”
苏槿道:“想着镇上离村里也不远,就慢慢赶回来了。”
“下次别这样,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