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早就见识过楉冰的演技,感觉时隔几月,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哭喊,就是蒙人的水平又上了一层楼。
“真的,你不该去当修士,你要是戏子,就没别人什么事了。”不过戏子身份卑贱,夏知秋也就是说着玩儿的。
“你在那扯的时候,我和穆棱都看傻了!你真该看看他那个表情,错过了真的很可惜!”
楉冰没理夏知秋兴奋地复述,作为一个大师,她应该高冷。
“不好意思啊叔叔,把你这店的名气搞臭了。”楉冰对着伙计道歉,被什么天煞孤星诅咒的店,传出去还要辟谣。
“没事没事儿,那二爷在我们这儿名气更臭,他说的话啊,没人信!还要谢谢你们。”伙计表示了感谢,让其他人去收拾那一片狼籍。
“不过那时候他怎么突然就摔下来了?”回想那个画面,伙计还是浑身起寒毛,他当时都以为是真的有什么诅咒。
“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坏事做多了心虚,自己脚打滑了?凑巧、凑巧……”楉冰含糊着混了过去,和夏知秋江穆棱一起出了酒楼。
江穆棱从刚才开始就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楉冰瞅这脸色,好像是生气了?
咋突然生气了?楉冰挠挠头,难道是嫌她太丢脸了?不像啊……江穆棱可不是这种人,而且她编瞎话的时候他不是还笑得挺欢吗?
没找到原因,楉冰也不好随便搭话,逛了一会儿,江穆棱的脸色慢慢好起来,看来不是生她的气。
楉冰在一家饰品店前停了脚步,进去挑了半天,想以后有机会给她娘送过去。
饰品店里都是女子,随便进来个男的都显得格格不入,夏知秋和江穆棱显得有些窘迫,楉冰则是完全融入其中,显然是来过许多次,看起来非常自然,就是一个想为家中女眷挑个簪子什么的小公子。
反而是两个站在门口面色不好的人,惹得其他人频频注目,哟,两个这么俊的小公子,在这儿干嘛?等女伴?
“楉冰你好了没有?怎么那么慢呢?!”夏知秋第七次被人轻声议论,修真之人本来五感就比常人强,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都暴躁到要咬人了。
“好啦!这么没耐心,以后陪道侣逛庙会也这么催啊?”楉冰其实早就挑完了,只是在和卖饰品都老板娘讨价还价,利用可爱的外表成功砍价。
“如果要经常来这种地方,我宁愿不找道侣!”夏知秋随口问了句,“挑那么久,看上哪个师姐了要送东西?”
楉冰懒得解释,敷衍地应了。
于是江穆棱又在脑补,楉冰什么时候会把饰品和上次的发穗一起送出去,他想的果然没错!
终于走出了那个恐怖的地方,楉冰感觉身边两人松了一大口气。
报了刚才在酒楼的仇,楉冰哼着小曲儿,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顺着人流,他们去了当地有名的一座寺庙,这座寺庙从远处看就是被一团淡淡的金光包裹着的,一看就是个有真神保佑的庙宇,和那些野庙不一样。
普通百姓虽然看不到这金光,可是也知道这庙灵验,所以香火旺盛,人流不绝。
三人也进去凑热闹地买了香烛和香,进去拜了拜,也许是就在仙家地盘下面,附近的百姓大多都信教,这镇子不大,庙倒不小,楉冰张着嘴仰头,觉得这庙顶都比得上昆仑殿了。
“你们觉得,这庙里供奉着的是哪路神仙啊?”楉冰看殿里供奉的神像,那人又是拿剑又是执软鞭的,脸上还被夸张的油彩涂得黑红黑红,完全看不出来长什么样。
“这是在昆仑地盘,应该是昆仑从前飞升的哪位大能吧。”夏知秋虽然出身仙门世家,但也记不全所有飞升的人,因为那已经能追溯到几千年前了。
“暮云君,好像听师父说过这个人。”江穆棱也恭敬地拜了好几下。
“穆棱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头顶问号。
“……外面写着啊,而且寺庙的名字就是“暮云寺”,你们说这拜的是谁?”江穆棱叹息,发现这俩完全就是为了凑热闹的,而不是为了什么憧憬崇敬。
“哦哦!暮云君啊!这个我知道,也算是在昆仑修行过的,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了昆仑山,四处游荡。原来这里也有他的庙啊!”
三人好久没有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街上遛达了,今儿个又是庙会,摆摊儿的叫卖的,卖艺的吆喝的,全赶在晚上出来了,加上逛街的人,多到可以把人挤到走丢。
事实上,他们真的走丢了,楉冰本来一手牵一个的,现在是两手空空。
不过她不怕,幸好事先说好,走散了在暮云庙前集合,所以她可以等人稍微少一点后慢慢往回走。
河岸边聚集的人很多,都是在等着放烟花,楉冰也想去看看,但她实在是太矮了,硬生生地从桥的这头被挤到桥的那头,终于有了个前排落脚的地。
她擦擦汗,热死了,她可不能留太多汗,本来下山就没带几件常服,都脏了她穿什么。
好像终于要开始了,因为人群比之前更加骚动,楉冰左顾右盼着,想看看烟花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这一看,看到了对面的人。
这条河并不算窄,可要看清对面的还是很容易的,尤其这人还是这些日子来朝夕相处的伙伴。
江穆棱对她来说已经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