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村长绘声绘色的叙述中,和周围乡亲的不时补充下,王森基本了解了是怎么回事。
几周前的一个晚上,赵狗剩去西村刘寡妇家吃酒,正好那天刘寡妇的姨妈来串门,赵狗剩吃完了觉得索然无味,就要回去。
刘寡妇说道,“狗剩,天这么晚了,不如留下过夜吧,明天天亮了再回去。这边回去要经过一片坟头,大晚上的不太好,之前听说好几个人经过那,都看到一些诡异的影子,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狗剩听了不愿意了,“我一个大男人,你说我害怕走夜路?那片坟头我走了没有10次也有8次了,哪有什么事?难道你还怕我遇鬼吗?”
刘寡妇好说歹说,狗剩死活要回去,心里想“刚才刘寡妇话里的意思好像自己不敢大晚上一个人回去,我一个大男人不得展现一下我的雄风吗?”
离开了刘寡妇家,夜色已经深了,一轮残月挂在高高的天上。
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几杯的缘故,狗剩觉得晕晕乎乎的,看什么东西都不太真切,仿佛周围有一层雾气一样。
想着刘寡妇刚才的话,这会儿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乡间小路上,狗剩不由得有些心虚。
为了给自己壮胆,狗剩唱起了快手上之前流行的歌曲,“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哟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怦怦跳……”
“狗剩,狗剩……”正唱到自我陶醉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喊他的声音,狗剩一时忘了之前老人告诉他的走夜路遇到有人喊你不要回头的话。
猛地回头看去,身后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狗剩的心脏真的怦怦跳了起来。往周围望去,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已经来到了那片坟头附近。
这下狗剩越发觉得周围阴森森的,那一个个黑漆漆的坟包上好像有好些黑影在晃动,连绿色的鬼火都冒了出来。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丝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了他的头,脖子后面仿佛有人在对着他吹着凉气。
“狗剩,狗剩……”幽幽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的身后了。
“啊啊啊,妈呀!”狗剩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大叫了一声,慌不择路地朝前跑去。
跑着跑着,狗剩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是啥地方啊,周围的景物怎么从来没见过。要说这一片,他白天的时候也不是没来过,怎么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在身后的那个冰冷幽幽的声音好像被他甩开了,狗剩稍微放下了点心。
抬头一看,前面好像有棵歪脖子树,在夜色里显得张牙舞爪的有些狰狞。
狗剩实在走不动了,来到这棵树下,一下子就坐了下去休息了起来。
还没坐了一会儿,狗剩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后脖子上,凉凉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下雨了?”狗剩疑惑道,刚才还没下啊?
伸手往脖子后面摸去,感觉湿哒哒黏糊糊的。把手放在面前一看,手上黑乎乎的一片暗红色。
“是…是血……”狗剩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歪脖子树上吊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随风摆动着……
狗剩两眼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
第二天,狗剩的家人找了一上午,才发现狗剩晕倒在将军山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狗剩被众人抬到家里,喂了一些清水,才终于醒了过来,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
之后几天一直发着烧,说着胡话,什么“吊着”什么“别勒我”之类的话。
“村长,找医生来看过了吗?”王森听完周围乡亲们的叙述,开口问道。
“看了,咋没看呢。”村长答到,“出事以后,我们就找了县里最出名的大夫来看过了。”村里乡亲之间还是比较朴实的,一家出了事,大家都会互相帮一帮。
“那大夫看了以后就摇摇头,说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送去市里医院也没什么用了,让准备后事吧。”村长叹息着摇了摇头。
“要俺嗦,介就不是生病的事儿,”边上一个妇女低声说道,“俺看狗剩这是撞了鬼了。”
周围的村民们听了,都纷纷点头,全都深以为然的样子。
王森正要自告奋勇,村长开口道,“赵狗剩家已经请了一个厉害的道士了,在里面做法呢。也不知道咋样了。”
王森一惊,“卧槽,来晚了?居然来了个抢生意的?”
走进赵狗剩的家里,只见里面传来,“天地方圆,律令九章,吾今做法,万鬼伏藏”……然后是一连串晦涩难懂的低语,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王森探头望去,屋子里的角落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男人,想来应该是赵狗剩。
一个年轻小伙子,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剑,脚踩北斗七星步,在屋内不停地舞动,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地取出几张黄色的符篆,往墙上,窗口和床边贴去。
王森正要退出来,画灵已经钻了出来,这回他不敢再变成熊本熊的样子,“老板,这个道士,怕不是个撒子吧?”
王森心中一动,“画灵,怎么说?”
“你看他念了半天诗,周围一点波动也没有。”画灵捂着肚子笑到,“而且他那个符篆,完全就是涂鸦嘛。”
说完,画灵忽的一下,附到了符篆上,又忽地一下回到了王森身边。
“老板,我看你也弄张他那个符吧?那个舒服,纸质比那个熊本熊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