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一次多领几份?我家里有三个闲人,都会织毛衣,一份根本不够做的。”
有个很大的声音喊道;“国涛,有相好的没?没有的话咱村你随便挑,她们一帮小姑娘刚刚说悄悄话,被我听到了,有不少想嫁你呢,看中哪个,二婶给你做主,咱村随便挑。”
蒋贵坐在一旁喝茶抽烟,听到这话拿过了台式话筒呵斥道:“去去去,桂英她娘别跟着捣乱,说正事呢!”
“蒋支书,结婚生子就不是大事了?”桂英又来了一句。
钟国涛对着话筒说道:“二婶,正事办完再说那些,我在台上,你别扬沙子了。”
引来一阵哄笑和议论,不时夹杂一阵笑声。
“都安静,安静了。都不想挣钱了咋地?”蒋贵佯怒,人群静了下来,拍了拍钟国涛道:“你接着说。”
“嗯,上次呢,咱们一手交押金,一手交原料,那是因为我给大伙儿垫付了,现在要活的人太多,我就没那个能力垫付了,你们把押金交上来,我们登记汇总后一起汇给老板,原材料发过来,我再发给大伙,这样干的话,咱一次可以多赚点,也能保证每个人都有活干。一件押金还是一百,手工费二十,愿意的去找村委会的会计排队登记。”
这时下面有人七嘴八舌问:“那万一钱没了咋办啊?”
“是啊,电视上都播了,外面城里有不少骗子。”
“押金没了你们给赔吗?”
众人顿时乱哄哄讨论成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蒋贵坐着根本没动,挺有耐性地端着搪瓷缸子,不时喝上一口,耳朵却没歇着,仔细听着大伙的讨论,掌握这些人的思路。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钟国涛坐在台上没表现出任何慌乱不安,对下面的人提出的问题未予理会,稳稳坐着等台下讨论的声音变小后,才开口道:
“钱真没了,我想赔也赔不起,但是我敢拍着胸口保证,我不会坑大伙,风险肯定有,但是经过我的考察,风险不大。”
“我信,我报名。”
“对,国涛和老钟一样,根本不是那种人!”
“哎,这话对,老钟是什么人大伙儿不清楚吗?老钟的孙子,错不了!”
一听要先付押金再订货,一开始有一部分人犹豫了,但拿到酬劳的这些人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直接嚷着要排队登记了,毕竟老钟头这些年的为人还是令人信服的。
这一下把其他人都带动了起来,会计桌子前,一度挪不开腿。
秦山月凑不到钱,手里攥着刚发的二十块,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很久。
等晚上村民散去的时候,竟然凑了三万多块钱。
蒋贵笑道:“国涛,你的一万本钱可以收回去了,这下资金充足,根本不用你垫钱了!有了流动资金,项目就活泛了。”
“嗯,第一次有了经验,后面就顺利多了,以后我上班,这事你多照应着,这几天老是请假,吴总有点不高兴了。以后我就负责来回的货源,让马大姐和小月充当咱村里的致富顾问得了,你们三个不能白忙活,都要给酬劳,就从公款里出。”钟国涛心情很好。
“可行,可行。我把钱整好,明儿一早你拿镇上汇过去。天都黑了,一会让你婶子挣俩菜,咱爷俩喝点。”蒋贵也非常高兴。
“走吧。”钟国涛说着和蒋贵出了会议室,一眼就看到秦山月的背影。
“小月,大妹,你干啥呢?”钟国涛喊了一声。
秦山月怯怯地转身道:“我……没啥。”
“钱领到了吧,下一批在蒋支书这儿报名吗?”钟国涛问道。
“没……没有。”秦山月磕磕巴巴答道。
钟国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大妹这是没钱交押金了,就笑着说道:“蒋支书,给大妹登记三件,押金我出。”
“哎。”蒋贵拿出了登记本。
“这……行吗?”秦山月问道。
“有啥不行的?呵呵,对了大妹,我一忙就忘了,谢谢你的手套,很暖和。”钟国涛笑道。
“谢谢你了,国涛哥。那……那我先走了。”秦山月脸一红,转身就走。
看着秦山月远去的背影,蒋贵神色暧昧地笑着,“呵呵,国涛,大妹脸红了,你看到没?”
“啊?”钟国涛满脸疑问,“红啥?”
“我觉得你俩……有戏!”蒋贵拍着钟国涛肩膀笑道。
钟国涛摆手道:“叔,你别扯了,大妹是大海的妹妹,那跟我亲妹妹没啥区别,可别乱点鸳鸯谱!没有的事。”
“哈哈。”蒋贵大笑。
第二天一早,钟国涛就去了镇上,打电话订货,然后去镇邮电支局汇了款,办完后立即往公司赶,吴总最近都有意见了。
……
秦山海终于还是妥协了,其实从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看到关晓娟无比悲恸的表情,心一下就软了,改口说让等他三年。
说着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时正赶上所里任务重的时候,秦山海勉强自己,让自己全心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不去想其他事。
可不管在做什么,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的都是满脸泪水的关晓娟。
以为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可以让自己忘记一切,可是那些往事却是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关晓娟肯定也承受着很大的折磨,心中越发不安。
命运的安排让两人重新见了面,关晓娟闹,咬他,撒泼耍赖,反而更显可怜兮兮,这一切让他手足无措,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