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毕老板悄悄溜出屋子,顺着墙根往那边走,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偷窥狂。
“毕哥,你说的是哪间屋子?”我小声问。
“我也不太清楚,杜老弟,黑灯瞎火的。”毕老板猫着腰,抬头向隔墙的玻璃里看了看,“对,就是这。”
我听了,慢慢地站起来,透过灰蒙蒙的玻璃往里看。卧槽!屋子里燃着绿色火焰的蜡烛,照出了柜子上的黑白照片。难道毕老板的推测是真的?那为什么老大爷要对我们隐瞒?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老东西杀了他的儿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像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一样。”
我想了想应该不会,这个海外移民过来的小村子表面上很好客,但实际上非常排斥外来的人。就算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只要他使一点小手段就没有人会怀疑他。
突然,背后一阵寒风,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还有诡异的咯吱咯吱声。
“杜老弟,你听见了吗?”
我赶紧叫毕老板不要出声,这个声音离我们太近了,好像是……就在我们身边。我又往墙边靠靠,突然旁边的茅草堆里伸出来一只手。
“啊!”
我大叫一声,吓得腿发软。低头一看,一只干枯的手抓着我的脚踝,力气很大,拿手往里一使劲我一下就摔倒了。
毕老板忙往这边一闪,一手拉住那手,使劲往这拽。“杜老弟,你一起使劲,这玩意力气太大了。”
这时我心里不慌了,一个人如果经受了太多惊吓,就会意外的平静下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个手能有红眼人可怕吗?
突然,我们背后传来一个很阴森的声音:“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我和毕老板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噢!老刘!”毕老板结结巴巴地说,“这么晚还不睡,您老人家别把身子给弄坏了。”
一刻钟的功夫,我们已经回到了刘大爷的客厅,桌上放着三杯茶。刚才我还以为是他要杀我们灭口呢。
“刘……刘大爷,刚才……刚才……”
刘大爷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你们也都看见了,老夫我也不想骗你了。”
刘大爷的妻子大概就是前些年死的,本来刘大爷和自己的妻子很是恩爱,虽然从别处移民到这个岛上,生活很苦,但两人相依为命,苦中有乐。
现在妻子死了,刘大爷很孤单,总是希望自己在海外留学的儿子能回来。也许是刘大爷发愿被上天知道了,他的儿子竟然回来了!只是……
“我看到小武(刘大爷儿子的小名)回来了,但他却……精神不正常了。”
我们忙问怎么回事,刘大爷继续说:“我本以为他是去美国留学,可把他送回来的领队却说,小武和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出了海。然后不知怎么就……疯了。”
我看着刘大爷老泪纵横,本应不向他提这些伤心事,但我听到他儿子是出海才疯的,心里想没那么简单。最后还是冷下心来问:“刘大爷,你儿子怎么个疯法?能告诉我吗?我……嗯,对这个,精神上的疾病有些研究,说不定能治一治。”
刘大爷摆摆手,说:“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是挺喜欢你的,如果我儿子没疯,估计孙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刘大爷不想说,想撵我们回去睡觉,但我们不依不饶,大爷才说:“嗯……眼睛很红,跟快落山的太阳似的。身上烂了,好像死了很久一样。”
我和毕老板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说的不是红眼人吗?他儿子去了海底墓,着了道,变成了红眼人。如今知道这些东西的队伍不少,那他儿子是属哪一方呢?
刘大爷带我去地下室,他打开门,把盖在门上的草堆拿开,我看见了一个被绳子拴在柱子上的人。他的样子与红眼人别无二致,唯独他似乎还有一点理智,一会哭一会笑,快来像一个婴儿。
刘大爷告诉我,他把儿子藏在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要么儿子出去了咬死村民,要么儿子被村民处死。
我走过去,他现在好像比较平静,嘴里嘟嘟囔囔,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小武?小武!”
小武看见了我,眼睛闪动了几下,突然冲向我,但被绳子绊倒,倒在地上。但他还是在疯狂地挣扎,不知道为什么。
“杜老弟,不会是你和他有仇吧?”毕老板问。
我说不可能,我都没见过他,上哪去和他有仇。
小武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很嘶哑,好像快死了一样:“杜大哥,杜大哥,快来,在这在这。”
我会过头,看着毕老板,看到他的脸白的吓人,知道他和我想的一样,这人认识我爷爷?我赶紧又往前走了一步,对那人说:“小武……不,刘叔,发生什么了?什么在这?”
小武的眼睛看清我,突然睁大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说:“杜老板,杜老板,在这!在这!”
“我不是杜建军,杜建军是我爷爷,发生什么了?告诉我。”
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不是?你是老板的孙子?”
“对,我是。我是……”
“快走!快走!不要再过来了,回去,太危险了。”
“什么——”
“诅咒!”
“刘叔,你是不是知道‘鬼域’和六芒——”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拼命地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下按。
我一开始以为是毕老板,大骂一声,想叫他不要闹。但一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