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她把那礼单随手丢给贴身丫鬟,把丫鬟也赶了出去。而后,她贴着窗户,想偷听下老爷到底要和嘉定伯说什么事情?
房间内,武清侯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地说道:“想必嘉定伯是知道我这破事了,真是倒霉啊!“
周奎一听,正想安慰一下时,李国瑞却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等我交出了银子的话,就不止我一个人倒霉了。”
周奎原本就听到了一些风声,此时再一听武清侯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了,连忙求证道:“你是说……说朝廷还会向其他人再要钱?”
“可不是!”李国瑞立刻应声回道,“我们外戚又不比那些世袭爵位的勋贵根深蒂固,皇上要是没钱了,你说向谁要钱好?如今我这边要是给了钱,下一个呢?国库里不可能会有银子吧,那就肯定会继续向我们要钱啊!或许不是周兄,但肯定是另外的外戚,等周围一圈要是都没钱了,估计就轮到周兄了。”
一听这话,周奎的脸色非常地难看,有点拿捏不定地说道:“好歹我女儿是皇后,外甥是太子,我总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李国瑞一听,立刻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周奎说道,“周兄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周兄这么一说,搞不好,下一个就是周兄你了!”
“怎么可能?”周奎脸色难看,外加吃惊地否认道,“这不可能!”
李国瑞把他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而后又继续给周奎分析道:“周兄想想,周兄你是皇后她爹,太子的亲姥爷,如今朝廷没钱,最急的当然是皇上。皇家要是没钱,就向我们这些外戚要钱。我这是因为我府上出了一个杂种,要不是因为这,皇帝也不好意思直接向我们这些外戚开口。那么如此一来,为了能让大家都掏钱,肯定要有一个表率,带头捐钱对不对?那么周兄觉得如今这京师内,谁来当这个表率最合适?”
他的这番话,其实已经有诱导性了。因此,等他说完之后,周奎就很容易得到一个结论:这个表率他最合适。因为他是皇后的爹,太子的姥爷。他带头了,皇帝就好向其他外戚伸手了。
一想到自己要掏银子出去,而且还不是一两,二两的钱,他就立刻感到心如刀割。
见他那痛苦的表情,李国瑞就知道自己料得没错,便继续加料道:“还有,朝廷这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二十万两啊,多不多?周兄再想想,如果是表率的话,这银子能少于二十万两么?依我之见啊,肯定要比我多才行,这样才能向其他外戚要多一些银子,对不对?”
“……”周奎已经听得说不出话来,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二十万两,而且比这只多不少,这……这简直是要了老命啊!
看到他在发呆了,脸色白一阵,白一阵的,李国瑞心中有底,也不急了,就没有再说话,而是自己端起边上又重新盛好的燕窝润起嗓子来,就等着嘉定伯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连在外面偷听的武清侯夫人都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听到周奎有点不知所措地在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这魂算是回来了,不过不知所措。
“办法倒不是没有!”李国瑞只是这么一句话,顿时就吸引了周奎注意力,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伸手一把抓住李国瑞的手,脸色诚恳而慌乱,连忙追问道,“侯爷有何教我?只要能保住家产,侯爷就是我周某人的好兄弟,以后一句话,不分两家人!”
这说话间,都已经用上了尊称了。
“呵呵,看周兄说得,周兄能过来看我,小弟早已是感激不尽,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李国瑞心中鄙夷,脸上却露出诚恳之色道,“要想保住家产,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看周兄是否能豁出脸去?”
“只要能保住家产,不要说豁出这张老脸,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都是没问题!”周奎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同时一脸期待地问道,“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
这时候,李国瑞也不拿捏周奎了,仔细教他道:“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个是,要让皇上知道我们拿不住这么多钱对不对?我们没钱,总不能往死里逼我们拿那么多钱吧……”
说到这里时,他就见周奎眼睛一亮,就知道这货上钩了,接下来说得,他肯定会照办。
“……所以这样,我是准备明日就上街卖锅碗瓢盆去!而后呢,周兄闻讯,也要帮小弟仗义出钱。可是,周兄也没钱啊,那怎么办?就一起来和小弟卖锅碗瓢盆凑钱,如此一来,整个京师都知道我们没钱,被皇上逼得要卖锅碗瓢盆了。你说,那接下来,皇上还能再逼我们拿钱么?”
听到这里,周奎不由得大喜,很显然,他觉得如此一来,皇帝为了脸面,总不可能再逼着他们给钱了。
“再者说了,真要说钱的话,宫内总比我们多吧!把我们逼成这样了,皇上还好意思么?为什么自己不掏这个钱?你说,京师上下要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是不是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周奎听完,大喜过望地说道,“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
勋贵之间,差不多都能互相猜出来有没有钱,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掏这个钱就不掏这个钱。至于脸面,能吃么?
听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