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况染尘。”还是聂云婳先打了招呼。
对方微微点头。
她很少这么正经地叫他名字，从来都是况大佬况大哥或者况大大。
况染尘骤然听了，倒生出几分不自在起来。但他没什么表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行宫：“是不是找千渊啊？他刚……刚好要找你。”
她其实明明知道他是来找她的，身上当初他给的符篆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是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来找她。
终究，这么多日的相处，那么多共同经历的事情，都已经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况染尘一时也没有答话，只是用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
良久，才微启双唇：“我是来找你的。”
这个结果虽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但聂云婳凝眉还有些不敢相信：“你找我？”
“嗯。”他声音平淡，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有些东西给你。”
他说完递给她一个包裹。
聂云婳接了，神识探进去一感应，却发现是一个身份令牌之类的物事。
“这是？”她有所猜测。
况染尘给了她答案：“是赵无涯的东西，我既已回归佛国，自然不便留着。你若是得空，可以去趟赵家将东西交还，禀告一下他的死讯。又或者交给赵长老亦可。”
“哦。”她情绪并不太高，点了下头就将东西收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还颇有一丝解脱了旧事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就开始了沉默，况染尘既不说话，似乎也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聂云婳是纯属不知该说什么，在男女感情方面，她虽然遇到过渣男，但她其实就是张白纸。比起这个，她更喜欢打打杀杀这种直接的东西……
‘喂，你们到底要在人家家门口磨叽到什么时候？’
聂云婳一愣，方才脑海中骤然出现了千渊的声音，她立时反应过来，这厮多半在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同他讲话。
‘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打发他走。’
千渊似乎很不耐，聂云婳翻了个白眼，用传音的方式返回去：‘千渊，讲道理，不是你要通知他的吗？现在人自己送上来了你不见就算了，推我出来顶，还不厚道地说这种话，你良心痛不痛啊！？’
没良心的千渊嗤笑了一声：‘笑话，老子是境主，我想见就见，既然决定要去通知他来，那他自己过来了，我不高兴见。’
聂云婳听他一副任性的德行颇有些无语。
“怎么了？”说话的是两步之遥的况染尘。
她骤然回神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啊？”聂云婳发现面前的大佬眸中似乎有笑意一闪而逝。
再仔细看时又再没有了蛛丝马迹。
她抿了抿唇，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估摸着刚才自己跟千渊用传音说话的时候神情应该是很奇葩的吧……
“没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脸，掩饰似的编了个理由：“我大概是晚上没睡好，所以脸上有些抽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