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不知道眼前这个古怪的道长是欠过谁的人情,更不知道那个人跟苏灿又有何关系,她此刻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苏灿的身上,而让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的是,在苏灿所躺着的身下,那些茂密的草皮居然已经枯黄一片。
她刚才分明记得很清楚,那片柔软的草皮油绿喜人,透着一股子勃勃生机,而现在却一片死寂。
紧接着,苏山一双眼睛就瞪大的愈发的滚圆了,只见以苏灿为中心,方圆一米之内,那些绿意盎然的草木,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
那个古怪的道长见到这一幕,也是发出一声惊咦,接着身子一个跨步,已经出现在了苏灿的身边,一只手已经搭向苏灿的胳膊,而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苏灿的体内一股吸力传来,居然让他无法抵挡,而自己的手背,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甚至皮肤都出现了老年斑。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一声沉喝,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截断了两人的链接,身子已经飞快的带着一旁依旧满脸震惊的苏山退出到了安全范围之外……
“道……道长,他……他怎么怎么了?”苏山紧张的盯着身边的那个道长道。
而此刻的贼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锁着那场地上的苏灿,他听过江湖上的邪功,犹如武侠小说中的吸星大珐一般,可以吸收武者的真元修为,但是从来没听过哪种功法可以吸收人的生机的!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此刻已经远离了苏山,在自己真元的滋润下,手上斑驳的老年斑已经退去,干瘪如沙皮狗一般的皱皮也已经恢复了圆润,但是先前那被汲取生机的一幕,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而现在站在远处细细观察,他发现苏灿好似进入了一个深度休眠的阶段,身体只是一种本能在驱使着他汲取四周,以及天地间的生机,来修复身体的损伤。
不过这是什么功法?这也太过霸道了,自己之前为何从未听过江湖中有如此功法?
最终,那股恐怖的汲取之力还是停止,不过以苏灿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全部归于死寂,没有一丝一毫活物的存在。
苏山急不可耐的冲到了苏灿的身边,发现苏灿此刻呼吸平缓,脸上居然宛若婴儿般的红润而有光泽,而身上那些先前的枪伤,居然全部消失无踪,几粒黄橙橙的子弹在苏山的紧张的查看中,从破损的衣服间滑落,而这分明应该在苏灿的体内才对……
如果不是那满身的血迹,还有那破烂的衣服,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苏灿前一刻还身受重伤,几乎身死。
而相比苏山只看到外表,一旁的贼道看到的却是苏灿那不断攀升的内息,还有那种浓郁化不开的生机在体生生不息的循环。
……
苏灿从昏迷中缓缓的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似眨眼一瞬,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山充满焦急和关怀的脸庞,还有一张陌生的马脸男子。
这正是先前那个穿着道袍的光头和尚,此刻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家伙的正面,也第一眼看到了对方脑袋上两排清晰的戒疤。
他甚至能够看到这个光头脑门上两排清晰的戒疤。
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穿着道袍的和尚,还是剃着光头的道士,不过想到自己昏迷前,是这个古怪的男人救下了自己,想来最起码不会是敌人。
“你醒了。”苏山看着苏灿睁开眼睛,不由喜极而泣,不过接着又有些不安心的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再等等,我……我已经通知了岳茹他们,他们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我们就会有救了。”
听着苏山的话,苏灿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可是身受重伤来着,不由紧张的从那个古怪的道士脸上收回了视线,而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过紧接着,苏灿就呆愣当场。
身上的枪伤……没了。
身上不知道断了几根的肋骨,居然没有一丝疼痛……
被那个死胖子打的好似都要碎了的五脏六腑……居然没有一丝异样……
苏灿骨碌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放心的又蹦又跳了几下,果真没有丝毫的异样。
别说受伤,他此刻居然史无前例的好,而且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似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般。
难道……是这个古怪的家伙救了自己?
苏灿赶紧满脸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似道非道的家伙:“谢谢……谢谢道长和尚的救命之恩!”
“无量天尊,贫道也没有帮上什么大忙。”贼道苦笑着摇摇头,以他的阅历,到现在都无法解释发生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诡异一幕。
看着苏灿疑惑的眼神,贼道只是一个稽首:“苏施主可以叫我贼道。”
“贼道?”苏灿皱皱眉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名字听着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听过……
而就在他想要再深入询问,这时远处树林中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还有狗吠的声音,苏灿甚至已经看到了领头而来,满脸紧张的岳茹,还有苏山的那帮保镖。
“此间事情已了……贫道也算是不负所托,就此告辞……”
不负所托?不负谁所托?难道是明珠那个老秃驴?
苏灿想要问,却发现身前这个古怪的家伙只是脚尖一点,身子居然完全违反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一般,飘然而起,飘飘而退。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