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大哥。”朱佩佩想要笑,可是那表情却无比的牵强。
“好巧,你也在扬州。”苏灿好似没有看到妇人僵在半空的胳膊一般,笑着对朱佩佩道。
作为一个旁观者,虽然只是听了朱佩佩和这个妇人之间的对话,但是他还是猜测出一个大概。
苏灿不由想到那日自己去木槿办公室的时候,见着丫头脸色就不对劲,当时还以为她工作上出问题,被木槿给训斥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家庭里的不如意。
“我……我是回扬州过国庆节,过完就回公司。”朱佩佩低着头,神色本能的躲闪着道,她不想让人见到她有这么一个母亲,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家庭,因为这让她会很丢脸,特别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
可是刚才她和母亲间的对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佩佩,这位是?”妇人悄悄的收回了手,一张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询问的道,一双眼睛看向苏灿的时候,透着一股市井小民的势力。
“我是朱佩佩的同事。”苏灿不等朱佩佩开口,笑着道,“姓苏,名灿,伯母叫我小苏就可以。”
“同事?”妇人挑剔的瞟一眼苏灿,“我们家朱佩佩可是总裁秘书加助理了,你在公司任什么职位?”
“额……”苏灿也是无语,看着眼前这女人戒备的眼神,很显然,她是误会了自己了,以为自己来扬州,是冲着她女儿来的。
“他是什么职位,也要跟你汇报?你烦不烦!”朱佩佩脸色难堪,而后气鼓鼓的一把拉着苏灿就走,“苏大哥,我们走。”
她不想再跟她妈妈争执了,更不想让苏灿看轻自己,她现在只想静静……
“唉……闺女……你哥的事儿……”妇人还想要说,可是又真怕把自己女儿给惹急了,一怒之下去了明珠,那可真鞭长莫及了,看着自己女儿跟那个小年轻肩并肩的离开,她又忍不住在后面伸长脖子扯着嗓门道,“晚上记得回家啊,妈妈给你留门!”
“……”
苏灿本来是准备回酒店,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和自己母亲吵架的朱佩佩,结果被朱佩佩拉着七拐八拐,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着身边的丫头低着头沉默不语,苏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凌晨在大街上压马路。
“刚……刚才,谢谢了。”朱佩佩低着头,双目看着脚尖,声音轻轻的道。
她知道,刚才他出来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如果他刚才没有站出来,自己妈妈那个耳光恐怕真的会落在自己的脸上……
想到自己那个偏心的妈妈,朱佩佩就感觉鼻子不受控制的酸涩:“刚才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朱佩佩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忍不住哽咽的道:“从小到大,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哥哥先,哥哥玩腻了吃饱了,剩下的才轮到她这个妹妹,因为在家中,所有人都围着哥哥转,因为哥哥是家里的独苗,将来朱家的顶梁柱。”
“我那个哥哥天天好吃懒做,父母却省吃俭用的给他买好了房子,等着他结婚,甚至还要给他买车,而自己这个女儿,当初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大学,除了第一年的学费,大学剩下的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她需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赚取,还要时不时的替家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哥哥还赌债,以及资助那个曾经以为可以跟自己同患难的男朋友。”
“苏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朱佩佩红着眼睛看着苏灿,“男朋友跟人跑了,现在又摊上这么一个家庭。”
苏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前他所认识的朱佩佩,是一个活泼开朗,长的又漂亮的前台小美女,他每天上班都要例行的调戏一番,却没有想到她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心酸。
他觉得,她的那个什么哥哥和父母,都成为了她身上吸血的水蛭,恨不得把她自己的骨头都吸出一丝油水来……
“这次,我哥哥又出去赌,居然还赌的那么大,结果人被扣住了。”朱佩佩笑着道,只是眼泪却啪啪往下落,“而我妈又想着找我这个女儿要钱,一百多万……我一个小小的文员,从哪里给她弄一百万?即便是这样,她也舍不得把房子卖了!”
“宁愿把我这个女儿给卖了,替她的儿子还赌债!”
“苏大哥,你说我们家里的人是不是很极品?”朱佩佩哽咽着道,“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是不是不是她亲生的,我只是她们捡回家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以对我那么的不公平!”
苏灿没有说话,他知道朱佩佩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她需要发泄,自己只要用耳朵听就行,注意到路边一家十足便利店,苏灿拉着朱佩佩进店买了一扎啤酒。
“心情不好,就喝酒,一醉解千愁。”苏灿打开一瓶啤酒,送到朱佩佩的身前,而后两人蹲在冷清的马路牙子边上,数着时不时孤零零驶过的汽车。
朱佩佩仰头喝一口啤酒,那种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又似透着一股麦香,她止不住又想起那次自己跟男朋友分手时,同样也是喝酒,而且那次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宾馆床上的场景,一张原本哀泣萧瑟的脸上,也是多了一丝红意。
苏灿并没有注意到朱佩佩的异常,随手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喝一口的同时不忘点燃一根烟,蹲在路边牙子上,无聊的喷着烟圈。
他看着身边这个丫头,倒是想起了木槿,木槿那个后娘,还有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不也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