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朦胧中就闻到了有东西烧焦的味道,他挣扎着起身,慢慢地走到外间,就看到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手忙脚乱的去拿锅盖然后被热气熏的松了手,锅盖咣当一声掉到了料理台上,他走过去,锅里一阵糊味儿。
她用勺子舀起一点来,白色的米粒都粘在一起,她失望的看着锅里,还是成烁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失望,“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她过来要推他出去,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说:“烧好像退的差不多了。”
他仗着自己比她高,探过头去看,“你在做什么?”
她有点窘迫,声音小小的说:“本来想熬点粥给你喝的,可是水放的有点少,没有汤只剩下了米,锅底的米还糊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劝慰她说:“没事,把上面没糊的盛出来,加点水再煮一煮就好了。”
她不疑有他的问:“真的啊?”得到肯定后马上跑回去盛粥,可是看到锅里的样子又回过头问:“再煮会不会把米都煮碎了?”
他靠在门框边笑了,“那样才好消化啊。”
她如获圣旨般点点头,“对哦,生病的人消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快回去躺着,我熬好了端给你。”
他没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把粥盛出来,又拿铲子去把糊掉的部分铲掉,刷了锅又重新放水,然后小心的把所剩不多的粥倒进去,点着火开始煮。
她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半天后回过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过来推他出去,可是他说躺的太久了,就在餐厅里坐一下等喝完粥再回去睡,于是她只得依着他,一边等着粥,一边跟他说着话。
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于是把不多的粥全部喝光,又吃了药,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怎么也睡不着,实在忍不住起来,却惊醒了守在一旁的她,他说要去洗手间,关了门开了水龙头,趴在马桶上全吐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已经买了早餐又看着他吃下药才回学校去,他跟悦悦赶了早班的飞机回剧组,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好,没两天又活蹦乱跳了。
那时候有悦悦和同事照顾他,可在美国,只有他一个人,高烧不退的半夜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室里半梦半醒,熬过去了,才有了这一路的艰辛和如今重新站在这里的资格。
当天的录音结束后已经快要到半夜,成烁和同事一起吃了宵夜便独自回到了公寓。这两年在美国的生活让他习惯了一个人打理一切,可以有很多时间来想自己的事情,即便现在回国了,除工作外,他也很少让小杜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公司给他安排的公寓并不是很大,但一个人住还是显得有些空,他换了鞋子脱掉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坐到了沙发上,再回到t市,到处都是回忆,连工作也都在回忆,很多事情就是自己想忘记也忘不掉,更何况有些事情,是自己压根就不想忘记的。
一个人若是从来都不曾成功过,从来不曾登顶俯视,那他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什么叫落差,从云端跌落深渊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