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早被那几个戴着“唐僧”、“沙和尚”、“孙猴子”和五个妖精面具的男子给拦住了。
林笑笑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众人见了,越发一阵大笑。
林笑笑转身,只见那“猪八戒”却拿着从林笑笑脸上摘下来的那顶面具,朝着林笑笑摇了摇。
林笑笑此时方知道,自己慌乱中随手拿了千红一窟的一顶面具来戴上,却不想竟是这‘二师兄’,难怪许多女子笑自己,男子们见了这面具都扭头就走。
水居士过来道:“世人只知道孙猴子能降妖,唐僧能念紧箍咒,沙和尚是个墙头草,却都误会了‘二师兄’。其实猪八戒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且最懂得怜香惜玉,算是绝世的好男人,只要喜欢了,连黎山老母,观音菩萨都敢抱,可谓敢爱敢恨大丈夫!我借着百花楼举办了数届‘撞天婚’,其用意,便是鼓励青年男女们大胆恋爱,活出真我,发扬这‘二师兄’真性情,绝世好男人的精神和风范。”
水居士此话才落,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那些戴了梅兰竹菊,牡丹荷花等等面具的女子,一时都后悔莫及。
李妈妈笑道:“今日之后,只怕满京城的男人都是‘二师兄’了!”
李妈妈话音才落,身后却有一人冷笑道:“这水居士可谓别出心裁,一语惊人,必定引领轰动这京城的时尚潮流,而且也为受冤枉了几百年的‘二师兄’正了名,是个人物。”
李妈妈回头看时,这人却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青年男子,细看之下,不禁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人冷笑道:“不错,我就是他,他便是我。”
话说完,这男子戴上一顶牡丹花的面具,一闪便消失在人群里。
林妈妈回过身来,看着楼下大厅里的那位“二师兄”,喃喃自语道:“水居士不是在那下面的那位‘二师兄’吗,怎么这楼上也有一个,若不是我和他有数面之缘,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谁人又想得到,今晚竟有两个‘水居士’?一个牡丹,一个猪八戒!莫非是我人老眼睛花了,又或者下面戴着猪八戒面具的那位才是假的!”
林妈妈一时猜不透乾坤,只得摇摇头罢了。
林笑笑被这戴着猪八戒紫金面具的“水居士”拦住,心跳得如同战鼓似的,便怒道:“你这猪八戒,想干什么,给我滚开!”
“猪八戒”并没有滚开,反而躬身作揖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形单影孤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今夜花好月圆,你我既然撞脸,这‘撞天婚’也是最后一届,从此世上再无‘水居士’,你我可算是有缘。在下别无他意,只想邀请’一绪,一同赏月饮酒吟诗而已。”
林笑笑听了,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平息下来。
水居士又道:“人生匆匆数十载,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韶华将逝,经此一夜良宵,姑娘必然名动京都,他日再见或者不见,你我都将留下一段传奇。况且我既然已经斗胆一睹芳容,难道姑娘就不想见见我‘水居士’的庐山真面目!”
林笑笑听了这话,其实早已经心动,原本便打算弄清楚这“水居士”到底是不是那北静王,如果是,他当日在大海上救了自己,那样放荡不羁的百般戏耍了自己一回,却又如弃弊履般的将自己抛弃在荒野里,自己便又莫名其妙的进入到了这“欲念时空”中的“红楼世界”,这一切的谜团实在诡异,而此刻,解开这谜团的钥匙就在眼前。
林笑笑便有些红了脸,一时当着这么多的人,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咬着唇,把脸憋得紫胀。
水居士便拱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顿时楼上楼下,无数男男女女高声呼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林笑笑聚焦在众人的目光和嬉笑声里,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只得羞红了脸,和这戴着紫金猪八戒面具的“水居士”一道走了出去。
渐渐的,大厅里众人的欢呼声抛在了身后。
林笑笑跟着“水居士”,穿花过柳,一路只有“沙和尚”和“唐僧”等七八名护卫提着灯笼跟随,便渐渐”外。
只见这地方人迹罕至,一轮满月正高挂星河,月光下一座座人工堆砌而成的小山三面环绕,隐隐暗香扑鼻”八角飞檐,却建在湖中,只一座雕栏玉砌的曲折游廊小桥和这岸边相连。
桥下湖水里波光涟漪,参差的荇菜和睡莲星星点点的铺陈在湖水里。
林笑笑的心不禁又有些忐忑起来。心想,自己孤身前来,若这“猪八戒”刚才都是装的,等会子露出登徒子的真面目来,自己可就是羊入虎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林笑笑的脚刚踏上游廊小桥,便又缩了回来。
水居士不禁回头笑笑道:“姑娘若是心有疑虑,在下绝不敢勉强。”
林笑笑一咬牙,抬腿便上了游廊小桥。
水居士便自己接过来一盏宫灯提着,令道:“你等只在这里等候,没有我的令,不准过来。”
七八位侍卫道了声“是”,便恭恭敬敬的退在一边。
水居士亲自提了灯笼在前面桥上引路。
林笑笑走得战战兢兢,心里直打鼓,心想“幸好这‘猪八戒’的跟班没跟着来,到时候他若真露出本来那色鬼的面目,我拼了命,只要跳进这湖里,凭着我林笑笑的水性,就算他真是掌管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却也奈何我不得。”
林笑笑想到这里,心里便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