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和众侍卫大惊,难民们也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人头攒动,便都又向那辆装着金银的马车围了上来。
侍卫们长剑在手,眼看一场屠杀就要开始,林笑笑却再也禁不住这些如蚁般涌来的难民。
突然间,一骑快马飞来,挡在难民和马车前高声道:“这一箱子的金银,是笑笑居士带来分发给你们的赈灾款,大家不要抢,以免伤及无辜!”
此语一处,难民们停了下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林笑笑定眼看去,只见来人骑在马上,却戴着一幅牡丹花面具,身上披着蓑衣,一顶帷帽挂在了肩膀后面。
林笑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这不正是那日在五柳镇遇见的姓莫的那逃犯么!难道果真是他……
林笑笑来不及多想,只得顺着这来人的话高声道:“说的没错,这箱子里的金银,确实是赈灾的款项,但是我想,此刻你们最需要的是粮食……”
林笑笑话未说完,那难民中领头的男子高声叫道:“既然如此,你把这些金银都给分了,我们得了金银,自然找地方买粮食去,却不用你来操心。”
护卫统领和礼仪太监听了,便都大急。
林笑笑却高声令道:“众侍卫听令,将金银分发给难民,以户为单位,人多者多发,人口少者酌情缩减。务必使每户人家都有。”
此语一出,众难民都高呼起来,朝着林笑笑作揖叩头不已。
随行的礼仪太监只得一声长叹。
一个时辰后,一马车的金银被分了个精光。难民们朝着林笑笑拜谢而去,渐渐散尽了。
林笑笑再寻那突来的神秘人,早已经不知所终。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林笑笑的心里一阵落寞惆怅,暗道:“难道竟不是他,否则,如何见了我却又消失了。这该死的莫远山,你究竟哪里去了。”
林笑笑下令重整车队,便向西宁城缓缓而来。
随行的礼仪太监却上来道:“国师此举虽然菩萨心肠,可是却坏了皇上的大事。咱们见了那南安王,没了皇上的赏赐,却如何说话。”
林笑笑冷笑道:“不必担心,一切皆在本国师身上!你只负责宣旨便是。我亮那西宁王也不敢怎么样,你若是怕死,可以留在城外。”
太监便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直嘀咕,惴惴不安。
一行人马来至城墙下,随行护卫统领报了名号,又拿出皇城令旗。
城上的守军看了,急急去禀报去了。
半个时辰后,城门方打开,出来一队人马,却是西宁王的长府官等人。
长府官立在马上拱拱手道:“未知国师驾到,我家王爷喝醉了酒,正在静养,不能前来,还望国师见谅。”
随行的太监便怒道:“有圣旨在此,国师又亲临,你等何敢如此托大!”
长府官等人听了,只是在马上冷笑,并不言语。
林笑笑却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一角,冷冷道:“进城!”
一行人随着长府官来至了西宁王府大院,已经是深夜。
十位美人都戴着帷帽,端坐在马车里,众侍卫列在两侧。
随行的太监便高声道:“孙德胜,你还不叫你家王爷出来!”
这长府官大笑道:“内廷总领太监原来是戴权,后来我听说换了钱忠,你一个三等太监,什么时候竟敢狗仗人势,对我大呼小叫的。”
林笑笑在马车里听得二人开始打嘴仗,便道:“既然西宁王避而不见,辱没圣旨,有悖君臣之道,本国师也无需多言,就让天下人来论这个是非。他日大军压境,民心之所向,自然有公论。咱们这便回去!”
林笑笑便令车队掉头。
那长府官孙德胜忙叫住道:“国师且慢,我这便去通报!”
话音才落,只见一队甲士拥簇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王爷出来了。
大院内突然火把通明,四周涌出了许多暗藏的甲士,便把林笑笑的车队围得铁桶一般。
林笑笑在车内冷笑道:“王爷这是要唱戏吗?不知唱的是哪一出!”
西宁王大笑道:“听国师这声音,柔美之中而又带着刚劲,虽然暗藏杀意,却十分动听,国师必然是个美人,何不出来让本王一睹风采!本王备下了大礼给你呢!”
林笑笑冷笑道:“本国师奉皇命前来安抚赏赐西宁州,原本理应和王爷对面交接,可本国师一向有些洁癖,见了肮脏东西,难免作呕,我看还是算了。便请随行内廷礼仪太监宣旨吧。”
随行的太监只得将圣旨拿了出来,高声道:“西宁王水浪接旨。”
西宁王哪里把圣旨放在眼里,站着大笑而已。
太监也没法,只得打开圣旨,接着道:“奉天承运,皇……”
这“帝”字还没出口,西宁王大怒道:“闭上你那鸟嘴,什么奉天承运,他奉的是哪个天,承的是什么运!他那皇位,也是大逆不道篡位夺来的,还和我谈什么君臣之道!他杀父弑君,罪该万死!天下人得而诛之。竟然还真敢派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废物来宣旨!可笑!若是马车里的那小美人出来念上几句,也许我水浪还能听听。”
礼仪太监气得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水浪又突然大笑道:“李志,你去把那狗皇帝的什么鸟圣旨拿来我看看,我倒是想知道这鸟皇帝都放了些什么狗屁。”
一位将军从车队后面暗藏着的甲士队伍中出来,拱手道了声是,便走来一把将礼仪太监手中的圣旨夺了,急急上台阶去,恭恭敬敬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