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的时候,皇宫内灯火通明。
东平王水涛新登大位,得了宫内美人数十位,正歌舞升平,又有太监统领戴权回报,说荣国府贾政等感戴皇恩浩荡,臣服不已。
长府官老赵又奉承道:“有贾府握在手里,南安王又有探春节制,必无反意;而北静王无兵权,剩下一个西宁王,孤掌难鸣,必然臣服。诏书到处,天下必然归心。
东平王大喜,遂传令大宴群臣,商议登基大典。
东平王妃在侧,见东平王沉溺于一片奉承和歌舞升平中,搂着新得美人高乐不已,遂推说身体不适,便退了出来。
回至西宫,东平王妃却心神不安,便有心腹丫鬟来报道:“孙指挥回来了,还说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他接替禁宫内卫”。
东平王妃只是点点头,一挥手叫来人退下,便吩咐贴身丫鬟紫玉道:“你速去把姽婳营召集起来,由你统领,随时待命,今晚恐有大事发生。”
紫玉便惊道:“主人这是何意?”
东平王妃沉默了会儿,冷冷道:“别问,速去。”
紫玉只得急急去了。
东平王妃立在西宫门前,看着一轮满月从东方升起,自语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愿你记得当日你许下的诺言。”
却说贾蓉带着一群庄子上的人,悄悄摸到了皇城的城墙外,只见这皇城四面环水,只有东西南北四道城门,放着吊桥容人马通过。贾蓉带着人来到的地方正是北门。
此时天色刚黑了下来,守城的军士立在城墙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城楼上大红的灯笼高挂,而城门下盘查甚严。
贾蓉所带之人有数百人,虽然穿戴打扮都是农民模样,可却都藏着棍棒砍刀和钢叉等物,浩浩荡荡的前来,早引起守门军士的怀疑,便有军士过来拦住盘查。
贾蓉早从怀里掷出一把短刀,眨眼便将上来的军士捅翻,大呼一声道:“杀进皇宫,砍了那篡位的昏庸鸟皇帝!”
八百名庄客一起突然发作,潮水般涌过吊桥。
守城的军士大惊,急忙叫关城门,却为时已晚,城门早被贾蓉带着人冲破。
一时间城楼上预警的鼓声震天,皇宫内也听到了。
且不说贾蓉带着人和守城的军士乱战,这东平王水涛早惊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群臣也大惊失色。
李俏儿却扶着紫玉急急进来了,身后竟还跟着一群女甲士,正是当日李俏儿加封东平王王妃芳诞上的“姽婳营”,原本打算拿她们做比武的赌注,好捞些银子作军费,可当日到场的诸人早看出了李俏儿和东平王的心思,又都知道这“姽婳营”的美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是李俏儿的心腹,便都只是留下了银子,哪有人真敢把人带走的。除去被云飞扬带走了的林红娘和竹修罗,如今还剩下一十六位,新的统领便是李俏儿的贴身丫鬟紫玉。
水涛见了,便道:“皇后,你如何把你的心腹‘姽婳营’也带到这大殿里来了。”
李俏儿却答非所问,笑道:“皇上和众位大臣不必惊慌,早有人来报,说外面只不过是几个毛贼,伙同了一些无业游民想造反,这无疑是蚍蜉撼树,我已经勒令羽林军关闭了城门,速速镇压,相信只不过是瓮中捉鳖而已。而我这‘姽婳营’如今还剩下一十六位,都是本宫训练,精挑细选的绝好人物。她们听得外面有贼,一时报国心切,也是技痒,便求了本宫,恳请皇上下旨,允许她们出去捍卫内廷。一者可以报国,为皇上分忧;二者也是给她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三者,也让她们历练历练,看看本宫亲自训练出来的‘姽婳营’到底如何?”
大臣们听了,知道李俏儿早有干预国政的野心,且这水涛早被其控制蛊惑了,便也都连声附和。
水涛便道:“赵得权,今夜此时内廷守卫是谁负责?”
赵得权忙道:“是左指挥史孙绍祖,只怕此时正和右指挥史牛清在交接班。”
水涛便道:“你速去,叫他们也别交什么班了,都归皇后的‘姽婳营’调度,今夜,寡人倒是要看看皇后的‘姽婳营’如何拿贼。”
李俏儿听了,便令紫玉带着一群女甲士速去。
水涛和众人又笙歌燕舞起来。
却说紫玉带着十五个“姽婳营”的女甲士,接管了内廷防务,并夺了牛青和孙绍祖的令牌。
孙绍祖还可,早猜出这是李俏儿和北静王云飞扬密谋好了的一步棋,便也不敢言语,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紫玉那娇好的面容笑。
牛清却口出怨言,说诺大个皇宫内廷,竟然交给几个女流之辈来统领,况且此时有贼寇入侵,岂不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把自己当猴耍。
紫玉见牛清不服,突然手起刀落,一刀将牛清斩杀于阶下。
孙绍祖和赵得权惊得目瞪口呆。
紫玉却道:“今晚就委屈二位,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妨碍了我‘姽婳营’执行公务。”
赵得权待还要说什么,早被紫玉一掌打昏,捆了扔进一间黑屋子里去了。
孙绍祖见紫玉如此心狠手辣,先前那双贼眼睛早不敢直视,忙拱手道:“紫玉姑娘威武,小的愿听从指挥,肝脑涂地。”
紫玉冷笑道:“你倒是乖巧!可本姑娘今晚不想看见你。”
孙绍祖急道:“北静王有言,北门佯攻,南门入!”
紫玉听了,也不明所以,大怒道:“胡说些什么,给我拿下。”
孙绍祖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