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退后了几步,心里却并没有因为沈景云刚才的解释而真的感到心安。到了这种地方,联想起沈景云在路上几次要我一动不动的,像是隐藏身形的动作,我就会忍不住联想,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人存在着?
我也判断不出,到底是有人好,还是荒无人烟的好,总之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只是那种惶恐,却是很清楚的存在在心间。
我不知道沈景云什么想法,他也同样不知道我此时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倒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朝着洞壁冲了过去。借助着这股力量,他的身体就像一只矫健的豹子,高高的一跃而起,然后动作灵活的借助着洞壁之上几个凹凸不平的点,就这么潇洒的跃出了洞口。
我不得不承认,我为沈景云的身手感到惊叹,修者炼体,多是保养的功夫,在搏击的技巧与身体的敏捷上,也许不如一些武家的高手,我都不知道要再练多少年才能有沈景云这样的身手?
但我心中随之而来的,沈景云的这副表现让我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
“晓霜,接着。”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跃出洞口的沈景云从上方抛下了一根藤蔓下来。
透过洞口的光线,我看见他的神情虽然平淡,却还是透着几分沉重,比起刚才还显得更加的严肃。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起了沈景云之前的话,我没有多问,只是伸手拽了拽藤蔓,确定了它很牢固之后,手脚麻利的把行李系了上去。
沈景云行李拖拽了上去,然后又抛下了两根比较结实的藤蔓,我就借助藤蔓,和沈景云拽着我的力量,也爬出了洞口。
在爬出洞口的一瞬间,闻着熟悉的土地和植物的气息,我差点儿哭了出来。在地下的行程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没经历过压抑与黑暗的人,是不懂得重回地面的欣喜心情的。
顾不得什么,从洞口爬出来以后,我靠着一棵树干一下就坐了下来。在这个时候我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就听见沈景云在我旁边说道:“晓霜,看起来这里真的是一个天坑,很大的那种,我们并不算回到地面了。”
沈景云的话无疑是提醒了我这里环境的不一般,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我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时,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今所见的天空,从这个角度朝天空看去,只会让我想起一个成语,坐井观天。如果要形象的形容,这里就好像一个倒扣着的大碗,没有碗底。而我和沈景云就处在这个大碗倒扣着的空间之内。
怪不得这里的光线比其他地方都要暗沉,这片隐藏起来的原始森林,也不知道是存在了多久,举目四望,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和藤蔓缠绕其间,我和沈景云所在的位置比较特殊,在这里只有一棵已经枯萎的老树,所以光线要来的明亮一些。
我看了一下其他的地方,那些大树生长的遮天蔽日,将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线,遮挡的几乎严严实实,朝着树林里看去,幽深黑暗,让人还没有走入,心底便生出了一丝凉意。
在这里也不知道生存着什么动物,除了鸟叫之外,偶尔就会响起几声分辨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嘶吼之声,以及怪异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一阵风吹来,我还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想必是那些落叶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已经形成了厚厚的一层浮土。
相比于我,沈景云对这里观察的更加仔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带着红外线的望远镜,此时就紧紧地站在我身边,在四处观察着。
我坐在树旁,也不知道沈景云此时是在观察些什么,想些什么?可莫名的就忽然心底发紧,头皮传来一阵发炸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就从原本坐着的地方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自然就引起了沈景云的注意,他放下了望远镜,一个回头,眉头便皱了起来,接着我看见他毫无征兆的快速出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便被他夹在了两指中间。
“什么东西?”明知道是蛇,我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就惊恐的喊了一声。
不管修炼的在强大,对于一些东西我还是本能的会感觉到畏惧,就比如蛇啊,老鼠啊之类的,更何况沈景云手指间夹的这条蛇虽然小,样子却十分的狰狞。
三角形的脑袋,冰冷的双眼,还有身上那一圈一圈暗红色的花纹,被沈景云抓住以后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凶狠的模样,张开的嘴,露出毒牙,几次都想要咬沈景云。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
相比于我的惊恐,沈景云显得淡定许多,他夹住蛇的两指微微用力,那条不停在扭动的蛇便立刻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的软了下来。可在临死之前,却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嘶鸣。
我还从来没见过蛇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说起来那也并不是声带发出的声音,而是蛇独有的“嘶嘶”声,只不过这条小蛇临死之前弄出来的动静大了一些。可这声音听的我脸色发白,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而这条小蛇分明就被沈景云夹断了七寸,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看我惊慌未定,脸色发白的样子,沈景云扔掉了手中他还在一直研究的小蛇,说道:“这个地方不知道在坑内存在了多少年,里面的动物产生了一些变化也或可未知。我当年随着师父也在野外生存过好些日子,那蛇羹也不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