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刺杀,来的突如其然。
吕徽没有准备,躲过先头几箭,就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有这么半刻间隙,蒹葭等人足以赶到。
蒹葭手持长刀,挡在吕徽身前,对白露道:“先带着殿下离开,我随后跟上。”
白露没有半点矫情,立刻抓住吕徽手腕,挽住她手臂,提着她离开。
苍苍跟在她们身后,脸色有些发灰。
她转头,声音略有些发颤:“宗元学士,您带着护卫先撤罢。”
刺客的目标是吕徽,只要吕徽离开此处,刺客自然而然也会跟着离开。
宗元点头,示意他已明白。
果然,吕徽一走,刺客便也消失无踪。
宗元带着护卫往回走,却发觉地上隐约有猩红血点。
蹲下身,他用手指捻了捻,面色大变。
刺客没有受伤,那受伤的人会是谁?
受伤的不是吕徽。
她瞧着白露给蒹葭包扎伤口,心中莫名烦躁。
在屋中踱步几百回,吕徽问了第八遍同样的问题:“这里就真的没有那味药么?”
白露回答了她第八遍:“没有,殿下。”
吕徽说的那味药,出自单家天池水中生长的一种蓝藻。
那种蓝藻,非得天池水,非得单家才有。
而现在接近隆冬,是绝没有这种蓝藻的。
她们想要这种药物,只能从单家的存货中取。
也就是说,吕徽要让单疏临将这味药从西京千里迢迢送来。
除非她不打算要苍苍的性命。
可这大概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他们想要的,就是这样一出。
“殿下。”苍苍挣扎着坐起身,冲着吕徽无力地笑了笑,“要不我回西京去吧。”
这不是个好主意。
虽说苍苍回西京,西京派出来的人就不会有危险,但苍苍目前的情况,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要是她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离开,恐怕走到半路,就得毒发身亡。
“你这些天好好休息。”
吕徽最后做下决断:“我会先传书给子启,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但,既然这里出了这一桩事情,恐怕西京有更棘手的东西等着他。
不然,何故要在这节骨眼上找吕徽的麻烦?
“殿下!”
宗元一路小跑着,朝吕徽房中来。
他提起长袍,后头跟着侍卫随从,队伍凌乱。
远远瞧见吕徽站着,他一愣,才停了小跑的步子,大喘气走来。
“殿下,你有没有受伤?我瞧着地上的血发绿,是谁中了招?”
吕徽摇头,叹道:“是苍苍这丫头。她替我挡了枚袖针。”
就算能避开箭矢,吕徽也不能躲开多如牛毛的细针。
要不是苍苍替她尽数挡下,躺在那里的人就是自己。
宗元松了口气,又皱紧眉头:“苍苍姑娘,现在可还好?”
吕徽仍旧是摇头:“不太好。恐怕得有人回西京一趟。”
用鸽子传书未必不可,只是照着现在的情况,恐怕鸽子飞到半路,就会被截下。
还得有人亲自去一趟,她才放心。
州府一路跑来,已是累得直不起腰,听见这句话,接话道:“让刘傻子去这趟。他做生意,不容易被发现。”
现在这种情形,恐怕谁去谁死,不如让一个无关的人去传信,既安全又靠谱。
吕徽细想,觉得此法可行。
“你想办法让他偷偷来寻我,我有话要和他交代。”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