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也有点慌了,他挥舞着拳头牟足了劲儿向僵尸砸去。拳头打在僵尸身上,就像锤在铁板上一样,发出“乓乓乓”的声音。
僵尸更加狂暴,仰着脖子“嗷嗷”叫了两声,再出手时,力道和速度明显快了一倍。老头儿左支右绌、十分勉强。
两人拆了不过五招,老头就显露败迹。正当危难之时,他后退几步与僵尸拉开距离,然后盘膝往地上一坐,紧闭双目、双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快速念动起了经诀。
一霎时,老头儿脸色变得青白交加,印堂处还隐隐露出青黑之色。我还能看到他皮肤底下有四五股气流在脸上乱窜,偶有交汇,还会在脸上鼓起一个大疙瘩。
僵尸转瞬就杀到跟前。在僵尸腥臭的獠牙将咬未咬之时,老头儿猛地睁开眼,他脸上的四五股气流汇于印堂穴。
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老头的印堂穴里喷出一股气流,这股气流像雾一样稀薄,隐隐约约看出是个人形。
老头就像阿拉丁神灯一样,印堂穴就是壶嘴,喷出的“灯神”只有一半身子,腰部以下像尾巴一样插在印堂穴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僵尸吓了一跳,他后仰着身子往后退了一米远,老头脑门上的“灯神”就冲他龇牙咧嘴地咆哮起来。
僵尸一时有些摸不清“灯神”的底细,并不敢贸然上前。他小心地试探了几回,见“灯神”的活动范围始终局限在老头印堂前,才终于大着胆子扑了上去。
“灯神”虽然看起来稀薄的像是一层水雾,却生生用两只手死死抵住僵尸的利爪钢牙。僵尸虽然凶悍,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层屏障。
墓室里陷入诡谲的平静,只有石灯里的火焰还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小个子和老头儿才发现,虽然他们表面上各自席地坐定,可两人的额头上均是大汗淋漓,就像是已经拼尽了全力一般。
看了半天我才明白,这俩人原来在斗法。小个子控制着僵尸,老头控制着“灯神”,这俩怪物就像是两头发了疯的斗牛一样四角相抵,谁也不肯让步。
终于,老头开口说话了:“年轻人,你出来!”
对面的小个子自然称不上什么年轻人。而且,小个子就大喇喇地坐在他面前斗法,自然也谈不上“出来”。
老头竟然是在跟我说话?
我扶着石灯的手紧了紧,到底没有接话,也没有走出来。
老头又说:“年轻人,你别怕。现在,我跟对面那位谁也动不了。这头僵尸也被我控制住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我摇摇头:“我不帮。”
老头艰难地笑了笑:“你怕我是坏人?”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老头继续说:“你放心,我是个老道士,自幼在山上修行,这一回是下山除妖的!”
对面的小个子也说话了:“呸,你才是个妖道!”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得:“你别以为我知你的根底,你刚刚使的是小日本儿的法术,你是日本人!”
我精神为之一振,立刻转头去看对面的小个子。小个子一时语塞,咬着牙不说话了。看来是被老头说中了,他果然是个日本人!
老头恶狠狠地说:“你们当真以为我们泱泱华夏灵异界无人可用?能容忍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我看着小个子的眼神都变了,想起他刚刚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事,心里的火就一股一股往上拱。
老头继续说:“年轻人,我身上带的灵符鸡血,你把灵符贴在僵尸印堂、前胸、后背、掌心、足底七处,然后淋上鸡血,一把火把这孽畜烧了!”、
小个子瞪着眼吼道:“你——年轻人,你千万不要听他的。你要是按照他的法子烧了僵尸,我可是有性命危险!你也不忍心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你手里把?”
这我就有些犹豫了。我对日本人是没什么好感,可真要闹出人命,我也于心不忍。我要是动辄就喊打喊杀的,那跟那些丧心病狂的日本鬼子有什么区别?
老头见我有些动摇,赶忙说:“年轻人,你放心,烧了僵尸还不至于要他的命。我是道门中人,自然会慈悲为怀,会给他留一条活路的。”
小个子咬着牙骂道:“老杂毛,你以为烧了僵尸你能落得了好?我没看错的话,你修的是阴魂出窍之术吧?只是你的法术还没有炼成,阴魂只能钻出来一半。现在你的上半截魂魄跟我的僵尸厮打在一处,烈火无情,你还能置之度外?”
老头冷哼一声说:“小日本儿,爷爷我纵使拼得粉身碎骨,也容不得你在我们中华大地上放肆!年轻人,还不动手?”
我听了老头的呼唤,只觉胸腔里热血翻腾,身为一个中华儿女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驱使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稳住心神从石灯后走出来。小个子似乎察觉到什么,脸色大变,赶忙向我求饶:“年轻人,咱们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你何必非把我往绝路上逼?”他目光恳切地看着我,继续说:“我向你保证,我来这里只是找一个躲避仇家的栖身之地,绝没有二心!”
小个子正“叨叨叨”地跟我解释,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似是一道白色闪电一般从老头身上窜出来,“喵呜——”一声恶狠狠的咆哮,小个子就“哎呦”一声捂着脖子叫了起来。
小个子的心神聚不到一处,那头僵尸立时便落了下风。
老头的“灯神”瞅准时机一巴掌拍向僵尸的丹田,僵尸躲闪不及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