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安迪内心深处正在激烈地挣扎。
谢小白自顾自吸溜着面条,不再看安迪一眼。
“行!”安迪大喊一声。
谢小白看向涨红了脸的安迪:可算撬开这倒霉孩子的嘴了。
“你不就想知道怎么挣贡献点吗?我告诉你!”说罢,他拿起手里的筷子,夹向面条。
谢小白把拌面端远,“先说后吃。”
“砍母株、杀天空水母、清理重度感染者,把证明图片上传到幸存者平台,就能赚取贡献点。”
安迪打量着谢小白,“不过你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只能靠着和其他人交换物资挣贡献点喽。”
谢小白问:“物资?你们都交换什么物资?”
“能源、食物和衣服,这些交易得比较多吧。”安迪端起自己的保温杯杯盖,“我说完了,把面给我。”
谢小白只给安迪夹了一筷子拌面,又问:“天空水母和感染者又是什么?”
安迪巴巴望着剩下的拌面,抑扬顿挫地背起书来:
“天空水母是制造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我们人类一旦感染了它释放的神经毒素,在获得身体强化的同时,终将走向失控。
“一旦我们发展成重度感染者,身体就会渐渐变异,最终变成破坏性极强、六亲不认的怪物。
“所以,各大基地都禁止感染者进入普通人生活的、绝对安全的内城。”
说到这,安迪神情恹恹的,不再说话。
他是感染者,再也没有资格回到内城,过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他们一家没有被该死的天空水母蛰到,他就能在内城,想吃啥买啥。
谢小白走到安迪身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男孩。
她把剩下的面都夹到安迪碗里,“想吃饭后甜点吗?”
一听到有甜点吃,安迪又来了精神,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谢小白把压缩饼干放在水里泡软,“如果是重度感染者,能活多久?”
“看个人体质,一般来说,在不服用抑制剂的情况下,只能活一周。”安迪对谢小白的态度软和了许多。
谢小白熬了一碗焦糖,浇在饼干泥上。
奶黄色的饼干泥被谢小白捏成球状,焦糖滑过饼干泥圆滚滚、软糯糯的身子,给它裹上一层半透明的焦糖外衣。
安迪彻底拜倒在谢小白的知道的全像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你一定想问我哪里能买到抑制剂吧?
“等你有了贡献点,登上幸存者交易界面,界面顶上最醒目的位置,就是卖抑制剂的,一支一万点。你买了之后,基地会派人空投到收货地址。”
安迪说完,咬了一口软滑的焦糖饼干泥,陶醉在丝滑的口感之中,“真香。”
“安迪,我不是让你给谢小姐点吃的吗?你怎么把分给她的东西吃了?”
处理完母株的队长率领着队员自楼道口走出。
他身后的队友起哄:
“安迪,你竟然吃独食!”
“安迪,你隔壁队友都馋哭了!”
安迪放下勺子,用手捂住甜点。
……
夕阳西下,到了分别的时候。
安迪抱住谢小白的大腿,苦苦挽留,“你别走!我舍不得你!”
先前不还让她拿了食物就离他们队伍远远的吗?
她不过做了顿饭,这倒霉孩子就抱着她大腿,喊“别走”了。
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厨艺。
安迪见谢小白无动于衷,转而又去抱自家队长的大腿,眨巴着自己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请求队长留下谢小白。
队长叹了口气,向谢小白道:“你没有战斗力,一个人在外很危险。要不要加入我们队伍,一起求生。”
谢小白的左手又往袖管里缩了缩。
她笑道:“谢谢队长的好意,只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准备和你们同行。”
队长点点头,拖着又哭又嚎的安迪离去。
谢小白直到看不见安迪小队,才躲进楼道,露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
左手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青筋暴起,指甲疯长。
真是让人脑阔疼啊!
自己作为重度感染者,要怎么去挣一万点数,兑换抑制剂呢?
脑阔疼的谢小白决定先苟过了晚上,再到附近去补充食物。
她藏在自己苏醒的楼道里,空罐头和压缩饼干的包装袋散落一地。
她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抖了抖包装袋,连一小块饼干屑也不放过,悉数吃下。
可她依旧很饿。
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促使着谢小白必须付诸行动。
她打开任务面板,调到设定界面。明晃晃的一行字,让她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躺倒在地。
【由于您在自我评定环节选择了a级,不可调节体感】
自己选的难度,再曲折也得硬着头皮走。
谢小白颓废了几秒钟,重整旗鼓,回到原本母株生长的位置。
火系异能者一把大火,把母株烧得只剩下一抔灰。其他的“海蜇”也都被他们无情斩杀。
在谢小白眼中,这些海蜇就是食物。
就在她撸起袖子,准备像白天一样煮海蜇脑吃的时候,空旷的屋子里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
谢小白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趴在地上的水母,躯体迅速膨胀。
她慌忙闪身进入楼道,反手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往出口冲。
“砰——”
触手捅开防盗门,向谢小白袭去。
谢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