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诏使节与大雍签下和平协议,北诏向大雍俯首称臣,顺德帝封北诏的领袖为北诏王。
北诏送来的美人们最后瞥了一眼繁华的京城,哀怨地坐上了回北诏的马车。
顺德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张丞相便在朝堂之上力劝顺德帝立后纳妃。
“六年动‖乱,皇室人丁单薄,陛下已到了适婚的年纪,是时候立后纳妃,充实后宫,散开枝叶了。”
顺德帝好不容易解决了大雍的内忧外患,如今最头疼的便是催婚。
她总不见得真把长安适婚的贵女收进宫来,让这群好女子在最美好的年华,碰上她这只虚凤,白白蹉跎青春吧?
“此事……”顺德帝心虚地说道,“容后再议……”
“陛下!不能再拖了呀陛下!长公主都快成亲了,您作为皇兄,亲事怎可还没个着落。”
张丞相为了劝皇帝娶妻,口不择言了起来。
他们害怕传言是真,陛下当真有龙阳之好,与陈驸马有那不可明说的关系。
那他百年之后,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啊!
顺德帝一下抓住了漏洞,“大雍女子出嫁本就比男子要早,皇妹和朕同岁,皇妹还未出嫁,朕的婚事自然还不着急。”
说完,顺德帝向侍立在一旁的谢小白眨了眨眼,发出求救信号。
谢小白刚想岔开话题,张丞相却忽然望着谢小白,眸中迸发出希冀,抢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宫中的每一位侍人皆是陛下的人,若陛下想立女官为妃……”
他打量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顺德帝,提高音量,朗声道:“便是为后,亦无不可!袁太后牝鸡司晨的例子还历历在目,未来皇后没有强大的母家,也是一件好事。”
张尚书也出列道:“臣以为,谢女官德才兼备,定能料理好后宫诸事,让陛下没有后顾之忧。”
谢小白:她怎么躺着也中枪???
张丞相炽热地注视着御座,等待顺德帝给他一个答案。
陛下这些年一路提携谢女官,甚至放任谢女官出入朝堂,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他是不信的。
若没有男女之情……
张丞相又想到了顺德帝同陈驸马之间的绯闻,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总不见得是闺中密友吧?
他在心里面默默祈祷:上天保佑,陛下一定没有龙阳之好,陛下同谢女官之间一定有超越君臣主仆的男女之情。陛下不愿意选秀纳妃,完全和陈驸马没什么事,不然为何还留着他与长公主的婚约?陛下定然是在等待时机,想名正言顺地给谢女官一个名分。
如今,臣已经把机会递到了您的面前。陛下,快快接下啊!
顺德帝并没有接下这个机会,并且向张丞相扔了一个重磅炸弹:“立后是不可能立后的,朕这辈子都不可能立后。退朝!!!”
“陛下——”张丞相这一声叫唤,一听就是练了老久的,那叫一个哀转久绝、催人泪下。
顺德帝大步流星地跨出大殿。
她立什么皇后嘛?她明明是要娶皇夫。
谢小白赶紧小步快走跟上,临踏出大殿的时候,站定回头看了一眼张丞相,叹了口气:“唉,您别劝了,劝就是陛下不立后不纳妃。”
“谢女官等一等。”张丞相一大把岁数,小跑到谢小白身边,大口喘着气。
待他气喘顺,老脸一红,眼神飘忽不定,“谢女官,您曾在御前贴身伺候过陛下,你且同老臣说实话,陛下是不是真的……”
他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谢小白没听清。
“什么?”
张丞相豁出老脸才说了一回,哪还有动力说第二回,他甚至觉得这么尴尬的话题,谢小白没听见才好。
谢小白拍了拍张丞相的肩膀,“丞相,我大概知道您要问什么,别着急,过阵子您或许就能知道答案。”
“到时候,只希望丞相能稳住,别暴跳如雷才好。”她幽幽看了一眼张丞相,给了丞相一个高能预警,提起裙摆去追早就走远的顺德帝。
张丞相举起尔康手:“你把话说清楚!”
祖宗保佑,陛下千万不要有龙阳之好啊!
……
以张丞相为首的一众朝臣自然不会死心,他们又联系上了在太庙吃斋念佛的几位太妃。
太妃们一回宫了解情况,嚯,陛下都这么大了,竟然还未经人事,立刻组团开始为顺德帝物色启蒙宫女。
她们还一次次召谢小白去喝茶,觉得她年纪大会照顾人,又和陛下有感情基础,是不二的人选。
顺德帝和谢小白都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以避暑为由,卷铺盖逃到了行宫。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行宫依山傍水而建,湖中红莲灼目,岸边竹影摇曳。
从宫室内便能望见湖面一对对鸳鸯正在戏水,鸳鸯的尾羽轻轻划过水面,漾起一阵阵涟漪。
顺德帝一手摇着团扇,一手捻起一粒梅子,塞到嘴里,哀嚎道:“阿衍,潇白,你们快救救朕吧!张丞相逼张丞相逼,张丞相逼完太妃逼,朕都快被他们给逼疯了!”
酸甜的汁水把顺德帝的唇瓣和牙齿都染成了紫红色,她说话间,嘴巴一张一合,就像是刚吃了小孩似的。
“万一朕哪一日顶不住他们的魔音灌耳,真脑子一抽,把哪位良家妇女收进了宫,这不是祸害人家嘛?”顺德帝觉着梅子味道不错,顺手拿起一个递给陈衍。
陈衍别开脸,梅子从顺德帝的手里落到地上,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滚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