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心中一紧,随即心生欢喜,父母真心相爱,若当初没有傅家横叉一脚,也许他也会很幸福。
林老斜视宁阙,看着他听得入神,顿了几息,娓娓道来,“你父亲本以为如此就可打破僵局,殊不知一切落入皇氏眼底。皇氏本欲作罢,宁阙与傅家闹矛盾,也乐得其见,坐山观虎斗。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母亲的身份竟然被人刺探而出,皇氏却伪装不知,暗地里使了阴损手段,你父亲虽潜力巨大,可却有一点,还是太年轻了,这是硬伤,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皇氏背地里抓了你父亲,想以此要挟你母亲,逼她就范。
一切本该水到渠成,可你母亲却在生下你后消失无踪。让皇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即使对方传讯而去,你母亲却被国事所累,根本脱不开身。你能活下来,这里面还有皇氏一份功劳,是对方让傅家投鼠忌器,不敢杀你。”
宁阙双目一鼓,心中暗暗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刮了那贼婆娘,多次阴毒暗害自己,若不是命大,恐早已归西,跟皇氏哪有一毛钱的关系,疑惑道:“我母亲是何人?”
“你母亲身份尊贵,我也是查了好久才顺藤摸瓜,抓了点眉目,现在不宜揭露,我估摸着不久,她会找上门来,自动跟你说清厉害关系。”林老一句话,彻底让宁阙歇了菜,气得前胸贴后背,这也太吊人胃口了。
林老最后啰哩吧嗦的说了个大概,随即也不理会宁阙的胡搅蛮缠,拿起扫帚将宁阙轰走。
宁阙溜回客栈,老王斜睨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盆碗,夕阳已然落下,一侧的熊耿龙也懒得理回这老家伙,坐在凳子上,仰面而望,四肢伸直,有些紧的衣衫翻了个皮,肚子上的赘肉左右晃动,如同湖面上的小船。二哈却有气无力的在那趴着睡觉。
老王憋着一肚子火道:“宁公子,不知去了哪里?肚子痛能上这么长的茅房?”
宁阙吐了口气,笑脸相迎,呵呵道:“王老,我无聊,上街转转,再说我此行是听了岳殿主的指示,保护公主,可不是受你调遣的小厮,用不着事无巨细向你汇报。”
老王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看着一侧眯着眼看笑话的熊耿龙,只能强行憋回怒气,冷嘲热讽道:“小子,别以为夺了个低阶第一就不知所谓,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浑身一抖,一阵强劲的火浪冲得客栈的纱帘卷起,碟碗咚咚作响,边沿处的碟碗砰砰摔成稀巴烂。
宁阙咧嘴,眼中几分慎重,却屹然不动,反而笑道:“一条老冬瓜,不过就是大了点,还倚老卖老,真是不知所谓,在我眼底,连个笑话都不如。”
远处摆在
桌上的板凳落在地上,嘈杂一片,稀里哗啦,掌柜,小二一愣,随慌手慌脚迎着风,跑了过来,苦苦求饶,说尽好话,才让勃然大怒,想压宁阙气焰的老王偃旗息鼓,嘴角揶揄一笑。
宁阙也是戏谑一笑,谁怕谁?
过了半响,冷战结束。
老王起步就走,懒得理会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可一出客栈,转头看向两人还在那磨蹭,像大爷一般翘着二郎腿,面色瞬间狰狞可怖,寒着声道:“崽子,你走还是不走?”
宁阙也是硬气,根本不畏惧这家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虎踞龙盘之地,岂容宵小放肆,还怕他不敢把事情闹大,呵呵一笑道:“渍渍渍,这谁呀?说话咋就带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爷呢?脾气这么冲?不会长这么大都没发泄过吧?”
熊耿龙打了个饱嗝,吹着口哨,迎合道:“得得得,原来是个老光棍,怪不得怨妇模样,饥渴难耐了?也不容易,你求求你大爷二爷不就行了。”
忽而一道赤红的血芒窜出,宁阙手中一道土色的光层,闷哼一声,屁股下的椅子砰的一声,化成碎末,散落一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如腿一般撑在地面,一掌拍出,翻转身子,稳稳站在地上,“老狗,在这狂吠算什么本事?缺婆娘去对面的红杏楼。”
老王看着窜出客栈的小儿,一个劲的往衙门那边钻去,而如此狂涌的火浪,早已惊动附近的闲人,不管走到哪,看热闹的可能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一时间,迟疑不决。
“咋啦?老狗,怂了?”宁阙嘴巴抹了毒药似的,坑死人不偿命,逼得老王进退两难。
老王脸色越来越寒,若是有水,恐怕要凝出一块寒冰,看着外围看猴戏的众人,看着内里奚落讥讽的宁阙,一旁添油加醋的熊耿龙,不禁有些后悔,心里明白,打败两人虽易如反掌,可此处根本放不开手脚,更何况对方也不是待宰羔羊,“小崽子,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我倒要看看,衙门里有谁敢管王大爷的事?”
一条赤色的锁链从掌心窜出,速度倒也不快,可温度却是极高,不足五六寸远的门框瞬间发出浓浓的黑烟,焦糊一片,空气中灼热的火光好似要焚将一切焚烧殆尽,桌子凳子柱子,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赤红,空气极为凝重。
宁阙二话不说,鼓动脾脏内的土形灵轮,周身土黄色铠甲覆盖,脚下步伐不紧不慢,躲开赤链的缠捆束缚。
老王一脸冷笑,“愚不可及”。赤色锁链忽而火芒大涨,形成一赤色朱帘,四面八方裹住对方,本欲闪躲的宁阙面色陡凉,却在火光的照射下,变得通红如残血,四面八方的火墙收拢
,火浪前仆后继,一层层冲击拍打着土黄色的甲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