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唰的一下,光滑的瓷砖像是漆上了一层极为平整的厚冰,宁阙身体重心一偏,重重的摔在地面,双手连连在地上打着滑,撑都难撑起来,光滑的地面如同抹了油。
宁阙看着根本不曾回头的残骸,心突有些急,只怕此乃考验,而对面红砖绿瓦的高墙上,泛出一缕缕刺眼的光芒,倒射在地面之上,那些狼纹蠢蠢欲动,好似跳出地面。
宁阙双手连连在地面打滑,双目被强烈的光芒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直到此刻,忽的明白了这太戮殿的目的,这完全是一处天然的机关,根本不需人为控制,只要进入者,必然受制于此处诡异地形。
反观此殿中人,常年累月在此训练,已然习惯,谁敢攻此处,怕是不要命了。
宁阙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越发急躁,双手在地面连连滑动,始终难以站立,更不用说往前走了。
每一次站起的过程,都会如溺水的旱鸭子,手足无措,疯狂的朝两侧两抓着,可惜,无处借力,根本站不稳脚后跟,只能又一次跟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更加气人的是,双目根本不敢睁不开,地面那些狼纹像活的一般,印入眼帘,张牙舞爪,恶狠狠的哽咽着,墙壁上的光也极为晃眼,双管齐下,难以抗衡。
哗哗哗………
宁阙有些力竭,端坐在地,不在动弹,好好想了想,双目闭阖,在几番挣扎无果,甚至越挣扎也疯狂,最后跌得越痛,跌得越快,跌得越惨。
如此光滑,如同前世的溜冰场一般,摩擦力必然小到极致,心意一动,想耍赖皮,匍匐在地,往前爬着,可是刚想爬,地面陡然倾斜,宁阙能明显感到前方的道路在往上升,如同推翻桌子般,速度还不慢,双手双脚猛的往前蹭去,极快。
可越是如此,倾斜的越快,如同人往光滑的墙上爬行般,哗哗哗……,整个人无处借力,只能受着地心引力,滑下来。
宁阙双脚落地,整个人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眼中有些冷,哐当一声,倾斜近八十度的瓷砖回落。
“徒儿,过来可得堂堂正正,容不得如此狗…爬式,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玷污了我太戮殿的名声?可想其他法子,不过不许像刚才那样的耍无赖。”残骸调笑着。
宁阙却是笑了笑,在他心里,无论白猫黑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手段不高明,不要紧,只要能成即可。
可是如今,却逼他不得不耍帅了,就地取材,朝一侧走去,看着有一株矮小的植株,刚想动手,迟疑了一下,倏的神色凝重,退了两步。
“这里一切刁钻古怪,藏着猝不及防的而又平淡无奇的机关,这一小片树林会不会有诈?”内心斟酌了一下。
“嘿嘿,好徒儿,还算机警,那花草树木可碰不得,可是要命的东西,一旦沾上,为师都头痛。”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唤。
宁阙四处打量,看着远处的那片林子,这才有些放心,快速跑去,从腰后抽出匕首,看了看,也不急,找了一根稍细的树干,费劲的撕拉声传出,心中有些不耐,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此一把匕首,可有得忙活了。
身后,残骸双眼一眯,不懂其用意,“要不要为师帮忙,看你小子老实巴交,一肚子坏水,看来又在打些鬼主意了。”
宁阙一听,连连点头,正烦着,砍棵树都难倒了他,说了大致的经过。
残骸不懂,可是照了他所说的,手中长剑唰唰唰几下,宛若银灵在耳边铛铛作响,两块长达数尺,宽约四五寸粗的木板显现在身前,切割之处,极为平整,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一气呵成,看得宁阙目瞪口呆。
用匕首将衣袖划下一段,左扯右拉,使劲吃奶力气,都撕扯不开,尴尬的笑了笑,取出匕首划了划,弄成一段段绳子。
一把抱住两块扁平的长木,顺手拿着两根细长的树枝,走到光滑的瓷砖前,将木板绑在脚底,绳子绕了好多圈,绑得格外紧,哐哐落在瓷砖上。
回眸一笑,双手齐动,竟在瓷砖面上滑行了起来,速度还不慢,哗哗哗………。
看着越来越快,在抵达朱红色大门,门面上钉扣着一颗颗泛着黄光的铜扣时,猛得憋过腿,本来直挺挺的雪橇陡然一横,脚踝一歪,唰唰唰………。
好似刹车般,速度越来越慢,自信的伸出手中的两根树枝,超前一抵,叮叮,整个人稳稳的站在大门口。
残骸有些惊讶,身影窜动,落在一侧,另眼相看,打趣道:“徒儿,你这想法不错,不去太异院有些可惜了。”
宁阙倒是没有回话,他求的是实力,而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杂技。
残骸看着他不回应,看着高达一丈之多的朱红色门庭,上面有着两个巨大的铜环,伸手轻敲三下,朱红色大门吱嘎吱嘎的挪开。
一边跟宁阙叙述着这太戮殿的规矩。
原来,但凡进入太戮殿之人,必须过一道道关卡,自残,越狠,相对而言就越容易,不过,若是不知轻重,伤及潜力,或是没有潜力,也会被剔除门外。
太戮殿,训练杀手之地,门规极严,但有所犯,必将抽骨拔髓,千刀万剐,浸油锅,这是重中之重,谁都不予许触碰这道红红的底线。
门规一,不得背叛师门。
门规二,不得泄露所学一切。
门规三,不容拒绝一切指令,直到自立门户。
此三点,但有不从,必将碎尸万段,至于其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