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竹最开始只是装睡,只是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她醒的时候,妇人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姚芸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就看见枕头旁边放着一块白色的玉佩。
玉佩上面的红绳已经被卷了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在一侧。
玉佩里的祝云谣:躺尸中。
她万万没想到妇人起了个大早,然后就把玉佩给解了下来——估摸是昨天看出姚芸竹看上玉佩了。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果然这就是伟大的母爱——
个屁啊!
她不在妇人身边,要是妇人一不小心翘辫子了,那玉佩自然要重新认主。
姚芸竹倒是猜的不错,祝云谣现在和一个器灵也没什么分别,要是在无主状态,姚芸竹认主她,那她还真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姚芸竹把枕头上的玉佩拿了起来,然后又踩着小板凳去把妇人的篮子拿过来了。
篮子里面放着没完成的刺绣,还有绣花针。
姚芸竹猜测,昨晚可能是血太少?
或者说需要她的心头血才行。
祝云谣一脸漠然的看着姚芸竹一针戳在自己的指头尖上放血,她忍不住后槽牙都有点发酸,这看着就疼啊!
姚芸竹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手指尖挤出来的血珠子把玉佩整个都糊了一层红色。
严格来说,其实用刀比较快,但是姚芸竹怕妇人发现什么不对,毕竟谁家孩子没事拿刀剁自己啊?
祝云谣看她那副痛苦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了。
惨,真的是太惨了。
她怜悯的想要唱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呢。
祝云谣打了个哈欠,就这么看着姚芸竹折腾。
这个金手指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绑定之后,除非主人死亡,不然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再次绑定。
不然姚芸竹压根顾不住这么大一个金手指。
也就是说,祝云谣只要保证妇人不死就够了。
而妇人并不知道玉佩空间的存在——姚芸竹也不会告诉妇人。
在她眼里,这是她的东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色的玉佩已经被折腾成了红色,然而玉佩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姚芸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她血是放了不少,怎么这玉佩没个动静!
难道是时间不对吗?
还是说必须要由妇人交托给她才行?
姚芸竹皱眉想着。
“囡……”
妇人进门的话才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姚芸竹的动作一僵,她机械的回头,就看见妇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姚芸竹:我说是你的打开方式错了你只要重新进门就行你信吗?
只见炕上的小姑娘坐在一片狼藉里面,她身下都是血,衣服上也沾了血,冷不丁看过去仿佛是什么凶杀现场一样。
当然,实际上的原因只是姚芸竹试图绑定玉佩不成功而已。
“你在做什么?”
妇人快步走过去,把姚芸竹手里的东西夺下来,又把东西整理好摆回高处,这才虎着脸看着姚芸竹。
姚芸竹哆嗦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然后,她选择了一个十分简单明了的方式。
姚芸竹直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大有“我看不见你就无事发生”的自欺欺人气质。
祝云谣:“……”
她怎么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
妇人一阵无语,伸手把姚芸竹从被子里面薅了出来。
姚芸竹的样子有点接近于受到了惊吓的鸵鸟,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但是却露出外面大半个身体。
不得不说简直十分之蠢。
姚芸竹被薅出来的一瞬间是懵逼的,而后她很快回忆起自己丢人的举动。
只是暂时的变成小孩子而已,难道她的脑子也跟着退化了吗!
明明她的反应应该是直接一剑刺过去砍死这个该死的女人——或者只要她死,玉佩空间自然而然的就能够认主了。
“囡囡,娘亲不是说过,不要玩这些尖锐的东西吗?”
妇人叹了口气,拽过姚芸竹的手,心疼的看着姚芸竹指腹的一堆针孔。
“你只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其他的都有娘亲在呢。”
不知道妇人脑补了什么,她顿时更加心疼姚芸竹了。
妇人拿出帕子把姚芸竹手上干涸的血迹擦干净,眼角都隐约带着泪水。
姚芸竹:茫然又无助。
祝云谣默默看着这母慈女孝的场面,她能说她刚刚真的感受到了姚芸竹不加掩饰的杀意了吗?
甚至祝云谣差点都开启了玉佩的防御了。
只是这也给祝云谣提了个醒。
姚芸竹经受的和她不一样——姚芸竹只是瑶瑶创造出来一个灭世的傀儡罢了,她不需要情感,甚至不需要在乎孽障,她只要毁灭一切就够了。
至于最后姚芸竹的后果,并没有人会关心。
怕是当初瑶瑶创造姚芸竹的时候,也未曾想过姚芸竹以后的结局吧。
就像是沙场上拼搏的战士并不会在意胜利之后那陪伴自己许久的兵刃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囡囡,我们可能要搬家了。”
妇人给姚芸竹收拾干净之后,禁不住眉宇间浮现了一抹愁绪。
“为什么?”
姚芸竹茫然。
祝云谣也想问为什么。
如今妇人没有缠绵病榻,怎么就要搬家了呢?
“这里不宜久留,囡囡,我不会害你的。”
妇人摸了摸姚芸竹的软发,眼底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