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穿越重生>山河不长诀>不肯和亲归去来(30)
>李素眼圈红了,却只是低下头,声音平静,

“她身上萦绕着的东西,不是病症。我没有办法救她,巫清能救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世间巫清极少,要找巫清救她,只怕比登天还难。或许能救她的也不只是巫清,别的事物,说不定也可以。但是我不知道那该是什么。”

梳妗靠在门框上看着宫长诀,门内门外,悲恸如洪水泛滥。

李素只是低着头,不再敢往宫长诀的方向看一眼。

夜幕低垂,行宫中,一个奴才往火炉里加炭火,合上笼盖的瞬间,火星溅出来。

余宸拿着茶盏悠悠道,

“办妥了?”

奴才忙走到余宸面前,弓着腰低头道,

“保证了无痕迹,如今定王府已经是一片断壁颓垣,那定王世子不可能还活着。”

余宸的眼皮耷拉着,没有看那太监,

“那宫家呢?”

太监道,

“听说大周太子如今并不在长安之中,没有大周太子庇护,也没有宫霑护着,宫家不过就是一些老弱妇孺。要杀宫家长女,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奴才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余宸放下茶盏,起身,伸手抚了抚衣衫的皱褶,

“不必了。”

余宸抬眸,窗外枝桠挂满积雪,

“本王要亲自做这件事。”

唯有他亲自做这件事,瓮喻才知道,谁才该是她要依靠的人。

他不仅要杀,还要闹出一场风波来,在瓮喻面前,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最恨的人趋死。并且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而悄无声息地杀定王世子,不过是因为他不希望瓮喻恨他。

他都下了这么多的苦功夫,瓮喻该是时候臣服于他。

宫长诀浑浑噩噩,穿着单衣站在院子里,鹅毛大雪纷飞,她就这般单薄地站在雪地里面。

梳妗遍寻宫长诀不到,急着跑到院子里,见宫长诀站在雪中,她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宫长诀身上,

“小姐!”

“外面冷,咱们回去吧。”

宫长诀只是麻木地看着半空。眼睛没有焦点。仿佛魂魄已经离开身体,唯有躯壳在这里。

更露在滴落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很轻微很轻微,却好像是这个世界里,她能听到的唯一声音。那个声音从空空荡荡的地方传来。

天上没有月,宫长诀却觉得月极大,就呈现在她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月下呼唤着她。

与更露一同响起的,还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从暗夜中幽幽传来。

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上,好像是什么在吸引着她一般,她忽然睁大了眼睛,转身,猛地跑起来,披风落在雪地里。

梳妗急道,

“小姐!”

“小姐!”

宫长诀只是奋力地奔跑着,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呼唤着她,在指引着她一步步先前。雪太大,她看不清路,看不清所有景象,唯有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在雪中燃烧。

沉重的朱门一向需要两个小厮才能推开,她却用上最大力,一下子就推开了。

她捂住心脏,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牵连着一般,在向着一个方向跳动。

浪潮般的记忆涌现在脑中,

“宫长诀,你看看我,别哭了。”

“宫长诀,你好没道理啊。”

“我曾经觉得,时间很重要,地点很重要,却忘记了最重要的,是我眼前的人。”

“宫长诀,你只需要向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

“长诀,过来。”

“别怕,有我陪着你。”

“宫长诀…”

“宫长诀……”

她捂住砰砰跳动的心脏,奔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却被脚下的石子绊倒,猛地摔在地上。

刹那间,心脏异常的温热与跳动随着摔倒而消失了。

她用手撑着,在雪地里,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再听不到那些跳跃在她耳边的声音,突然燃烧的血液也突然停止了沸腾。

宫长诀跪在雪地中,捂着心脏,却再没有一丝感应,也没有了方才乍然燃起的无比的,无由来的希冀。

茫茫的大雪之中,只有她,一个人瘫倒在街中央。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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