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魁梧,方面大耳剑眉,留花白头发的老者,带一大队护卫,风驰电製的向华容府赶去。
“放粮……放粮……放粮……。”
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围住了华容府的府衙,高举着左手,口里有节奏的喊着放粮。声音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
华容府府衙的朱红漆大门早就关闭了起来。门后也早就换好了加粗的顶门杠,还堆上了几块上百斤的假山石。
一个身体精廋,留小山羊胡子的知府,站在由两人扶着的木梯子上,搭在衙门口不远的墙上,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闹事的饥民们。
“百姓们,我穷文自当这华容府知府以来,自认从来没有轻慢的大家,只是堆在府内的粮食,确实是官仓里的粮食,不得皇上批准,开仓放粮,那可是要杀头的。
大家再忍一忍,我已经上奏皇上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仓放粮了,大家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穷文说得声嘶力竭,气喘吁吁,仍不厌其烦地劝说着。
“穷知府你确实是一个好官。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奏章一去一回最少一个月,到时我们都饿死了,皇上放粮给谁吃?
我们被越国放回来时,一人只给了一袋粮食,她们说了,剩下的粮食,让我们来这里自取。
既然越国人说粮是留给我们的,你就当没看见。把粮食给我们分了吧?
待大家今年再种了粮食,再给官仓给补上,大家说好不好?”
人群中一个明白人,替要粮的人,把话说清楚了。
赢得了一片叫好声,有节奏的放粮声呼喊得更欢了。
“谁是这里主事的?”
人群后犹如一声惊雷炸响,气势如虹。压过了在场所有人的喧哗声。
穷文抬头一看来人,气势逼人,一看就是那种久居高位的人。也顾不得扶梯子忙两手一恭道:“请问阁下是……?”
“我家王爷乃是平越大元帅,武威王万仁敌是也。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武威王旁边一个方面阔嘴的将军喝道。
“是,是,是,哎呀!”
穷文一仰头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高升,孙迁,赶快开门,快去。”
穷文摔得灰头土脸,也不要两个家丁来扶,只是叫开门。
“可是外面这么多人。”
高升犹豫了一下,有些后怕,怕那此饥民冲进了府衙,到时就拦不住了。
“立刻让开道路。敢拦我家王爷者,格杀勿论。”
刚才的将军抽刀发话道。
这群饥民哪见过这阵势,立马两边涌动了起来,让出了一条直通衙门口的大道。
里面的高升,孙迁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假山石挪开,开了衙门。
穷知府立马迎了上去,武威王进得衙门,命人守住门口,跟穷文进得内堂,礼毕后,分宾主而坐。
“高升,上好茶。”琼文招呼一声。
“穷知府,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越国人为什么没有杀你?你该不会做了越国人的奸细了吧?给我一一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万人敌皮笑肉不笑的审问起了穷文。
穷文心中一惊,从椅子上溜了下来。跪在地上答道:“下官的一片赤诚爱国之心,天地可鉴,绝对不是奸细。
越国军队打过来时,只杀了一些反抗的守城官兵。,并没有大开杀戒。
再就是抢了一些商贾,富户,就连下官的官印,都被他们抢去了。
他们看下官没什么钱财,就把下官及家人关进了大牢。
撤退时,又把下官放了出来,说是有事交代给我,哪知是放粮的事。
这不是为难下官吗?现在王爷来了就好,下官恳请王爷给皇上写封奏章,言明此事,救救外面的这些饥民。”穷文俯首说道。
“你不是说你上了奏章吗?为什么还要我写?”武威王心中感到奇怪。
穷文抬头回道:“我的宫印被抢了,奏章上没有印信怎么行,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我那么说,只是想先安抚住那帮饥民,再另外想办法。”
其实另外的办法他已经想好了,但是没敢说,无非是再山寨一方印。但是被抢了,情有可原。山寨了,可是欺君之罪。所以不敢往下说。
武威王对他心中的小九九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起来吧!看来你的确是个好官,但是不懂得事急从全,不知变通,太过于执着于生死,而裹足不前。
须知临月,苍月两州,像你一样情况的何其之多。看来你这生做到知府已纪到头了。”
武威王发出了一番感慨。
“谢武威王指点。”穷文在一旁恭身回道。
“传我命令,开仓放粮。每人每日只放一斗米。
有从越国回来的军户,能说出越国高层的样貌者,另一次性多给十斗米,不得有误。”
武威王命令道。
“是,下官这就去办。”
穷文的心里这下总算落了地,出事由武威王兜着,也就没他什么责任了。只是可惜了,这次升迁的大好机会,给自己搞砸了。
不过杀头的风险和不升官,穷文还是选择了后者,所以乐滋滋的去派粮了。
“乐毅,将主薄杨苏卜叫过来,让他准备丹青,给那帮越国反贼画像。”
刚才跟进来的那位抽刀的将军回了一声,赶紧出门去找人去了。
不一会儿,一副三角眼,三羊胡,穿一身青袍,约而立之年的一个瘦弱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