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了解柳印的为人,才分开不久,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轻易认了主,看来眼前的少年除了相貌好看之外,应该还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这个时代,并非所有人都有字。只有那些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在及冠之后,或者是出门闯荡才会取一个‘字’。
普通穷苦人家,别说是字,有些甚至连一个大名都没有,可笑后世之人总是在纠结例如高顺一样无字,亦或是不知何字的古人,为了给他们安排一个合理的字,分作几派互掐,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对于高顺的性格,赵云知道便是如此,但在旁人看来,却很是敷衍,很是无礼。
得遇新主,陈江急欲表现自己,此时跳了出来喝到:“你这粗人!对待我家少爷竟敢如此无礼!”
其实单以外貌而论,相比下来,陈江自己更像个粗人。
赵云好看的剑眉一蹙,这陈江确实机灵,但为了表现自己,而显出的冒失看来,需要找个机会敲打一番才行。
经过陈江这一喝,高顺收回神来,这才开始望向赵云身后之人,但视线却是直接越过陈江,投向了一脸苍白的赵博。倒是将陈江气得不行,但适才一直留意赵云脸色的他,却是看到了那一蹙眉,知道发作不得,直把一张粗犷的脸涨得通红。
高顺怒目一瞪,喝到:“是你!?”
“且慢!高壮士,赵博是我的人,都是一场误会。”
赵云见高顺在看到赵博后,明显警惕起来,以免徒生事端,赶忙出口解释起来,将误会澄清。
经过赵云一番耐心解释之后,高顺的怒气终于缓和下来,即便如此,赵云心中还是暗叹,此时的高顺果然还是太过年轻,不似上一世遇到时的那般沉稳。
“他是你的人?”
“是。”
“你在招人?”
“不错。”
两人一问一答,话语很是简练,有趣的是,相比起来,赵云更是惜字如金,与先前倒是有些明显的反差。
高顺望了望赵博,继而又转首看了看身旁的师弟一眼,一脸严肃,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给我十两黄金,我跟你。”
高顺这话锋转的突兀,将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招揽高顺的赵云弄的一时错愕。
这下看来准备好的无论是借柳印之手动之以情,亦或是以天下百姓安危晓之以理,都已经是用不上了。
以赵云对高顺的了解,高顺并非是那种喜好黄白之物的贪财小人,之所以需要黄金,看来应该是别有内情才是。
但赵云也知道交浅言深是个忌讳,他和高顺还没有那么好的交情,高顺即便有事,他不愿说,那也轮不到自己来问。
高顺特立独行的性格,很不合群,也难怪上一世时,连与他共事多年的张辽,在归顺曹操后,也不规劝慷慨赴死的他,更不曾在曹操面前为他求情。
赵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望着一脸认真的高顺,他知道这是个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汉子,于是毫不犹豫的道:“好!你且稍等。”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内堂行去,适才走的匆忙,装金子的匣子尚且还留在内堂的矮桌之上。
到了内堂,赵云找到一个布袋,自匣子中抓了两把便往袋中装去,也不看具体数目,转身又疾步转回大堂。
高顺接过从赵云手中递过来的布袋,掂了掂,心中一愣,打开布袋一看,顿时满满一袋的金鼎、金锭、金叶子散发着黄澄澄的金属光泽亮了出来。
也没有瞒着其他人,其他人自然也是一览无遗,诧异的,艳羡的兼而有之,这一袋金子少说也有五十两之巨,比方才高顺自己要的还足足多了五倍之多,这也足见赵云对高顺的重视程度。
五十两黄金,不是白银,更不是铜钱,足够普通人家一家生活一辈子的了。
愣是不贪财的高顺,也是动容道:“这...这太多了,我说过,只要十两就好。”说着,取出十两左右,将剩下的连同袋子又递回给了赵云。
高顺这一作为,让其他人对他又有了重新的评价,先前高顺的狮子大开口,让一些人认定他是个贪财之人,但现在却是改了想法。试想,贪财之人,又岂会嫌钱多呢?看来是高顺有其它用途,急需这笔钱。
若是仅仅只用这五十两黄金,就能换得高顺的真心,那简直是太值了,但赵云知道这不可能,但即使是能多换取他的一丝好感或认同,赵云都认为是值得的,这种机会可是不可多得,他又岂会接过高顺递回来的袋子。
赵云伸掌回推,笑道:“黄白之物,跟你相比,与我来说如同粪土,若非其它的还有用途,我可以给的更多。”
“高壮士,如此急切,想必是有所用途,你现在自可先去办好事情,再来找我。”
赵云话刚说完,陈掌柜与一直涨着气的陈江终于忍不住了,同时开口急道:“少爷!!......”
二人还待说话,却是被赵云摆手止住了,一脸认真道:“陈掌柜,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说着,转首望向虎背熊腰的高顺,续道:“我信得过高壮士。”
赵云一句简单的话语,直插高顺心海,使得这铁塔壮汉虎躯都是震了一震,甚为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高顺并非顽石,又岂能不被赵云所感动。
“多谢!”高顺这一次行礼却是郑重了很多,就连称呼也是改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