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将她搂在怀里:“千错万错,是争鸣他爹娘的错,还有翠珠的爹娘,你自责什么?”
扶意愤愤然:“回纪州后,我要好好想想,我和皇后娘娘的这一步,到底什么时候能跨出去。”
不久后,马车到了家门前,下人们来接走了少夫人,祝镕另有公务在身,径直往宫里去。
是日傍晚,他和大哥一道回府,兄弟俩在路上就说好了,结伴往西苑来见三叔。
祝承哲听说秦家孙女中意自己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那小子可算出息了,我还以为,他娶不到媳妇呢。你们三婶婶见不得平理现在这样,心里已然动摇,别急,等我慢慢劝说她。”
平珞笑道:“今天我派人去国子监打听,在学堂里也一反常态,正正经经念书,把几位夫子都吓着了,坐立不安,总觉得平理要谋算什么大事。”
祝承哲哈哈大笑,但又觉得自家儿子被人这样看待,其实很丢脸,清了清嗓子说:“谁知道他能坚持几天,指不定在和他耍心眼,总之这件事,三叔会好好劝你们婶婶,你们都忙,别再为了平理费心。至于到最后,两个孩子有没有缘分,我们都强求不来。”
叔侄三人商议罢了,离开时来平理的屋子看了眼,弟弟竟然心无旁骛地捧着书背诵,那专注的模样,真不像是装的。
兄弟俩离开西苑,平珞笑道:“他是不是觉得,有了功名才好去太尉府提亲?这是开窍了?”
祝镕说:“他若要许秦影将来,就要有立身之本,功名利禄纵然不入他的眼,至少能保未来温饱,难道一辈子依附家族,他在秦府也抬不起头,平理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了。”
平珞站下道:“说到依附家族,原本从父辈起,就说要分家,迟迟也没分开,而如今到了我手里,我更舍不得分开。和你嫂嫂商量,将来你们若要离家,我们不拦着,但若不走,就安心在一起住着,花销用度总有个算法,只盼着奶奶在世时,我们还能在她老人家膝下热热闹闹的。”
祝镕应道:“我和扶意将来若要自立门户,绝不和您客气,但扶意没有兄弟姐妹,她很喜欢我们家,映之姐弟三个还小,我们暂时不会离家。”
平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镕儿,把爵位让给大哥,你真的不后悔?”
祝镕道:“我和大哥一样,父母亲缘浅薄,我们没有平理的福气,遇上可靠的爹娘,您还是长子长孙,从小被要求做兄弟姐妹的表率。虽然如今您有嫂嫂在身边,可是做弟弟的,我也想让大哥被人宠爱,就当是我让给您的,这也是我唯一能给您的。”
平珞嗔道:“我要你宠爱什么,堂堂男子说这两个字也不害臊。”
祝镕只是笑,平珞看着弟弟说:“只管去闯,哥会守好咱们家,让你们去哪儿背后都有依靠,随时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