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停了马车,“少爷,小姐,前头围了些人,咱们一时进不去巷子了。小的先将车靠边停下吧?”
李修安答道:“嗯,让阿欢去前头看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夫刚停好车子,阿欢就跑回来汇报了,“少爷、小姐,前头是兄弟两带着个生病的妹妹,说是想卖了家中唯一的牛,给妹妹治病!”
“就这么个事情,怎么还这么多人围着看?就没个伸手的?按理说,牛挺好卖的呀!”李修安疑惑。
阿欢低声道:“公子您是不知道,这平常一头牛也就卖个二三两银子,可这兄弟两个咬死要五十两!这会儿人们都在指指点点,说是他们这是用快要病死的妹妹拉同情,想银子想疯了!”
车厢里的三人对视一眼,这怎么跟先生布置的课业如此相同?
“走!下去看看!”
李修安带头跳下了马车。
都快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还有车夫和小花在呢。
三人扒~开人群,看到两个少年,衣服全是补丁,不过倒是洗得挺干净的,被人指指点点的,大的那个红着脸不多说,小的那个只抹眼泪,一旁的牛车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李心然冲小秋悄悄耳语一番,末了嘱咐,“你快回去将我那五十两银子取来!”
小秋踟躇一声“小姐!”
见李心然眼神坚定,便应声往李府跑去了。
李心然又在李修安耳边耳语一番,便拉着李心艺回马车等候了。
既然这个事情要交给李修安了,她和李心艺还是少露面为好,毕竟李心艺本身都还有秘密呢。
小秋很快就取来了银子,将银子交给了李修安。
李修安接过银子,走到那对兄弟面前,将银票递了过去,“两位兄弟,我先借你们五十两银子,给你家妹妹看病去吧!等你们的牛卖掉了,再将银子还我就行!”
兄弟两接过银票连连磕头,“感谢公子大恩!”
“只是,我们兄弟两个现在除了这头牛,别无他物……”
话未说完,旁边就有热心大妈劝道:“这位公子呀,你这银子给出去了,等他们卖牛再还,就他们这牛,就是卖出朵花儿了,也卖不了五十两银子呀,这借出去了可就没得还了!”
兄弟两个听了大妈的话,红着脸,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银票,低声叫了声“公子!”似乎是等李修安作决定。
李修安还未开口,旁边就有人说道,“哎哟,这不是咱们李二公子嘛!”
来人正是王家兄弟,王立远和王立业,就是青松院的同窗,王南彤的兄弟。
果然,王南彤和王南绮姐妹两也在不远处。
只听王立远对跪在地上的那兄弟两说道:“你们两个快去给你们妹妹看病去吧,至于怎么把你们的牛卖到五十两银子,这李家公子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把牛给他,拿着银票赶紧走吧!”
哼!让你们出风头,这下子,不但要让你们多罚抄,还得赔银子!
五十两银子买头牛,想必能笑话这李家小子很长一段时间了。
似乎是怕李修远反悔,王家兄弟两催促着卖牛的兄弟赶紧走。
卖牛的那对兄弟没得到李修安的答复,自然也不敢走,毕竟只是一头牛,就要别人五十两银子,他们也过意不去。
却没想到李修安也笑着说,“对!这两位是我的同窗,他们深知我的本事,你们尽管带着你家妹妹看病,明天再带着你们的牛到青松书院来找我,就说找李家公子,我自会帮你们将牛卖到五十两银子,甚至更多!”
兄弟两得到李修安的肯定答复,自是千恩万谢,再不拖延,将妹妹放在牛车上,就去街上找大夫了。
没有人注意到,李修安的另一个小厮,阿喜,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了人群中,这会儿正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对带着病妹妹的兄弟离开了。
王家兄弟两一听,乐了,一头牛,要卖五十两,还夸口要卖更多?他们不介意帮李家小子造造势,让他丢脸丢大一些。
王家兄弟两对视一眼,两人不谋而合。
“各位街坊领居,听到了没?李二公子说了,明天要帮那对兄弟把牛卖出去,要卖五十两,甚至更多!”
“是啊!大家都没见过吧?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可一定要来青松院门口看看我们李二公子怎么卖牛的哟!”
“记得带上小板凳和瓜子茶点哟!”
王家兄弟一唱一和,李修安听了笑了笑,没想到后面的话他都不用说了,这王家这么给他造势,还真是舒服,于是笑着冲街坊拱手,“确实!明日还有劳街坊领居捧场了!”
嗯?
这李家小子怎么是这幅反应?
难道他真有应对之策?
见李修安潇洒离开,王家兄弟面面相觑。
领居们议论纷纷也渐渐散去。
“大哥!你说李修安那小子是怎么想的?”王立业忍不住问道。
王立远认真想了想,“哼,我看,他明天估计是想安排自家人去出高价买牛,这样来完成先生的课业吧!”
“那小子若是敢这样,我定会揭发他!明天那么多街坊看着呢!若是他敢这样,我们也正好灭灭他的威风,让他砸了李家招牌更好!”
另一头,等巷子口的人群都散开后,李心艺和李心然的马车也开进了李家。
一进家门口,就见李修安乐颠颠的和阿欢在那里笑着,见李心然她们走过来,李修安屁颠颠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