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秋月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到吴罚皱起眉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赶忙捂住了嘴。
“你娘的!”甄信尴尬的站定,回过身来看着门口神色各异的众人,挠挠脑袋,道:“少爷,你这么个性子的人,怎么不锁偏门,难道这扇小门平日里也有人守着?我瞧着静居里的人手不多啊!”
吴罚睇了绿浓一眼,绿浓紧张的要命,又看向殷婆子。
殷婆子也是被这场火给吓着了,这才反应过不对劲来,道:“不对啊,这偏门一贯都是闩着的呀。”
甄信拍拍自己手边上的柴火堆,道:“为什么柴火垛搁在外边,院里没柴房吗?”
这是朱玉的活,她解释道:“柴房里搁不下,金妈妈又用惯了果木柴火,送柴火的人说家里有喜事,得歇几天,就提前送来了一批,我就给理到这后头了。”
这一提到柴房,绿浓猛地想起自己方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玉香呢!?还在柴房里吗?”
刚才兵荒马乱的一阵,谁还顾得上玉香这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绿浓赶紧往柴房跑去,郑令意和吴罚对视一眼,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郑令意轻声道:“我在吴柔香跟前用玉香威胁她了,许就是因为这个,呵,到底是她的娘家,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翠织是匆匆忙忙逃出来的,静居的火势烧的这样厉害,没有火石火油怕是不能够,她又不可能提前筹备,所以乔氏不可能不帮忙。
吴罚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旁人都不敢多瞧上一眼。
只是他牵着郑令意的那只手,力道还是不轻不重的,他待她,不论什么情况下都是温和克制的。
佩儿被安置在绿珠的床上,郑令意则坐在绿浓的床沿边上,她见佩儿抢出来的那个包袱打开,吴老将军给的蜜蜡珠串,吴罚的那支笛,她那一匣子的珠宝首饰,还有匣子底下藏着的各种契书,都在。
佩儿身上烧伤不少,虽然已经昏厥,可时不时会含糊的呼痛一声,听着叫人心里难受极了。
绿珠带着小杨大夫进来的时候,一张嘴长得老大,她看着满目疮痍的静居,又瞧见婆子们在井边打水洗脸,洗下一盆盆黑漆漆的水。
小杨大夫上来就要给郑令意诊脉,郑令意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去给佩儿瞧瞧。”
小杨大夫睇了吴罚一眼,吴罚觑了觑郑令意的神色,道:“先给她瞧吧。”
小杨大夫利落的查看伤处,给佩儿把了脉,开了外敷和内用的药方,绿珠马不停蹄的就抓药去了。
郑令意这才把手腕递给她,小杨大夫细细的把了一会,道:“无碍,只是有些虚弱,需要安静的休息将养。”
听小杨大夫这样说,吴罚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绿浓此时走了进来,不必听她说什么,只看她脸上的神色就知道,玉香不见了。
吴罚直接一挥手,示意绿浓不必说了,道:“这几日将院里还能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咱们住到长街上的那户宅院去,凡是没受伤,或是伤得不重的人都去帮把手,咱们越早搬出去越好,今日先把夫人的衣裳收拾出来,我们住客栈去,伤者就跟着大夫去住医馆里吧。”
“啊?是!”绿浓先是惊讶,又被吴罚睇了一眼,连忙就应下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出去吩咐人事了。
“夫君?”郑令意听给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搬出吴家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吴罚看她一眼,又垂眸看着她的小.腹,道:“不必说,我心意已决。”
他不能将吴家完全的掌控在自己手里,就永远安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