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一边说，一边对着暗月眨眼睛，仿佛就是在说一个笑话，云淡风轻的。
可暗月知道，那不是笑话，那些都是一个个死人谷的人，或许很久以前，这里也不叫死人谷吧！
她知道，小鱼病了，病名为爱。爱她的姐姐，爱到疯魔，爱到不顾一切。
“小鱼，告诉妈妈，你怎么知道都有哪些人的？”
跟着暗月和小鱼一起下来的冯姨和殷俊都傻了眼，这，这，这，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会是一直精致可爱的女儿杀的。
冯姨崩溃了，忍不住问道。
“妈妈，我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有自己的意识哦，”小鱼牵着暗月的手，一晃一晃的，得意的说道。
“我听到了他们那些人要把我的姐姐送走，我使劲地哭呀哭，想阻止你们把姐姐送走，可是我阻止不了。”
说着说着，小鱼的神情开始变得落寞，“明明我和姐姐才出生没多久，我就见不到姐姐了。我很想姐姐，很想很想，想到了什么地步呢，想到了能共享姐姐的感知这样的神奇能力。”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恨你们，恨不得杀光你们。
即便小鱼没有说出来，暗月也能感受到她这种偏执的想法，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告诉她，姐姐在，不要这样。
在周围都是冰封的尸体的地下一层，被眼前所见，耳朵所听震惊到的冯姨和殷俊都为之一颤。
“那你，都感知到了什么？”
说话的是殷俊，也就是小鱼的爸爸，那个帮暗月开过机关的叔叔，也应该是殷悦的爸爸。
“爸爸，你知道吗？我能感受到姐姐过得很不好，经常吃不饱，有一餐没一餐的，也穿不暖，大冬天的皮肤冻裂开的那种痛，你们知道吗，知道吗？”
撕心裂肺怒吼的小鱼放开暗月的手，跑到殷俊身边胡乱的拳打脚踢。
“你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那个时候姐姐才一岁左右，那么娇小那么脆弱，稍微得点风寒可能就会因为没有人注意关心而死去。
多么可笑，姐姐的父母似乎完全忘了了她的存在，一心一意地只对另一个女儿好，而她却得不到一丝丝父母的关爱。”
哪怕暗月知道这是原主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听着小鱼感同身受地说出来，还是如鲠在喉，泪水肆流。
拉开一直打自己爸爸的小鱼，暗月从后面拥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她的“痛苦”。
“妈妈，你知道吗，除了身体上的痛，有的时候我还能感到到姐姐心里的痛。
因为长相，姐姐时不时地受到过同龄人的嘲笑，同情，可怜，欺负……
我的姐姐呀，应该享受这世间美好一切的，凭什么要受到这些，而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你们该死！”
也不知道这句“该死”是对着冯姨，还是对着周围的尸体的。
随着她的嘶吼发泄，暗月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银白色的小卷发慢慢变长，也变红，变得和冯姨一个颜色，不用看也不知道是亲生的。
“不要，小鱼，不要！”
冯姨满脸惊恐地冲到暗月和小鱼面前，暗月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小鱼的身体慢慢地从五岁小女孩模样慢慢长大到成年，不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日暮西山的老年模样。
冯姨拉着小鱼变得皱巴巴的手，放在自己心疼愧疚的脸上，“妈妈这么做，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