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吟见状却是忧心忡忡,这些军士实力高超又纪律严明,只怕自己找不到空子溜走,估计往后十几天得和他们一起上路。
而红炎却是开心万分说,“这下好玩得多,这些军人来历不明,接下来肯定有好戏看了。”
......
启吟随着一名搜寻过四周的大叔找了处水潭,洗净全身黑泥,又换了身衣衫,才落坐到篝火边,坐在萧铜为他腾出的一个位置上。
他故意问道,“点着篝火不怕被一些夜行的兽族发现,半夜前来捣乱吗?”
此时众人声响嘈杂,没有在马上的严肃,于是旁边一个黑胡子大汉插话道:“营房周围布了阵法,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火光的,而且有野兽经过,也会触动阵法。”
启吟闻言,暗叹一声果然如此,趁夜色逃跑也不可行。
一旁的萧铜捅了捅火上烤着的野鸡,问道,“启吟小兄弟,你适才见过一道通天的月芒吗?”
启吟这才明白他的来意,于是摇摇头疑惑道,“什么月芒?是什么天地异象吗?”
萧铜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瞧,没看出他是否作伪,于是不再多问,“我也不知道,只是与月星有关,想必不是什么俗物。”
反而是被这柳眉星目的清秀小子的大眼睛盯得发慌,他打量启吟说,“启吟小兄弟出入荒原也白衣白袍,看你修为也相当不俗,想必出身大族,才有这份潇洒意气。”
此时启吟休整衣装倒也像个白面书生,一对眉目弯弯,有些好看讨喜。
“大族倒不敢当,只是家父常年戍守羊角关,留下几分薄产供我学理,我也好学城中贵胄子弟假装出尘,让诸位叔伯见笑了。”
围坐在数堆篝火的军士们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的出身,倒也不觉得他像那些眼高于顶未偿战争辛苦的富家子弟那般跋扈无知,于是攀谈渐渐多起来,也更加喜欢这个有些军人意气的小小书生。
而长夜漫漫,启吟随着那些开怀玩乐的军士吃肉饮酒,也渐渐喜欢上这些性格直爽,粗中有细的军中汉子。
仔细想来,他在羊角关第一夜就遇到了战争,此后军中夜晚也多是气氛紧张或是自己养伤休息,倒是很少与军人战友们把酒言欢。
“小兄弟几岁啦?胡乱喝酒不怕你爹打你屁股?”
一个醉醺醺的白发大叔调笑他道,引得身边众人哈哈大笑,启吟正想反驳,却见那大叔醉倒在地,砸破了额头,被另外几个士兵拖走,而众人笑得更欢。
启吟微微饮了一口水囊里的烈酒,觉得喉咙生火般有些难受,于是也不见外,拉起一只鸡腿,和萧铜等人告辞一句,往营寨旁边的水潭走去,打算打些水消消酒劲。
“果然还是不能乱喝。”
此时他有些迷糊,却是有些醉酒了。
他走近水潭边,才发现有个束发披甲的女子坐在岸边荒草里,支着下巴呆呆看着水中月。
启吟认出,这年轻女孩是刚才乘马出列的几个军士之一,也是军里唯一一个女兵,听说是那豪爽的萧铜头领的女儿。
“萧萱姐姐。”
启吟唤了一声,径直走上前去。
女孩闻言直起身来,转头看向他。
“哦,是启吟小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启吟被这个眼神锐利,英气上眉的漂亮女孩盯得心里发慌,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拎着鸡腿,连忙甩手把鸡腿丢得远远,尴尬一笑。
“被众位叔叔喂下几口酒,来这里打点水喝。”启吟讪笑一声,走近潭边,伸手捧起一汪潭水胡乱洗了把脸,又擦拭干净才走过去,远远坐在萧萱旁边。
萧萱觉得好笑,于是招招手让他坐近。
“我可不像那些闺中女子故作矜持,启弟坐近些也无妨。”
启吟见她这么快改口,也不得不赞叹巾帼女子果然比学堂那些扭捏小女娃豪爽得多,索性也就靠近走下,和她攀谈起来。
“萱姐姐,我听萧铜伯伯说,你们玄武军要去羽衣部落参与一场交易。敢问玄武军可是那大名鼎鼎的玄武国军队?”
萧萱打量这个聪明又话多的秀气小鬼,见他眼里只有好奇,于是点点头。
“我们确实是玄武国的士兵,奉命来此。可惜得望国面临战火,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绕道去星崖山,白白远了不知多少行程。”
启吟见她鼓着腮帮,有些无奈,却想起自己的万国图。
“玄武国好像在神头谷和神人峰西北,取道得望再进神头谷边上的羽衣部落虽是最近的路径,却也要好几个月骑马奔行。”
他心中恍然,怪不得这大姐姐有些泄气,原来是行军数月,和军里的叔伯们同行,难免有些无聊乏味,恐怕路上也不进城池,越过的路程会更远。
启吟也没有去过那些主城里游玩,不由得有些向往,小小望山县和两个边关的见闻便是他平生所有见识了,他突然渴望起去大城池游玩,于是有些兴奋,和那萧萱聊起来,问起玄武国的诸多事物......
启吟倒也没多少秘密,玄武和得望也没有太多争纷,所以他就无所顾忌,和这个笑起来很是好看的大姐姐随意攀谈,聊了自己的诸多过往。
而萧萱在军里没有比自己年纪小的朋友交心,所以愁绪也渐薄,和启吟欢声笑语,甚至于使了两招剑法,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