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顾慕芸眉梢一挑，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狐疑，明显是对男生的话产生了怀疑。
“是啊，我就是在等你。顾小姐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顾慕芸哼笑一声：“我当然不信。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我说我了解顾小姐你啊。”
顾慕芸发誓，她不认识这个男生，所以更不知道他所谓的了解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仔细想了想，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顾小姐，我叫楚轩。清楚的楚，轩辕的轩。”
“好，我记住了。”顾慕芸点头，然后看向了他手里那本书，“你怎么看这么晦涩的书？”
“当然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引起顾小姐你的注意呢？”男生轻轻扶了一下眼镜，月光如水，晃得他眼角下那颗泪痣让人愈发地看不清楚了。
“别告诉我你是我的爱慕者，我可不相信。”
男生轻轻“哦”了一声：“为什么？顾小姐的爱慕者那么多，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呢？难道顾小姐觉得，我不配做您的爱慕者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而已。”
男生微微勾唇，嘴里轻轻呢喃了一遍“重复”这两个字：“直觉？”
夏日的晚风轻轻吹过，氤氲在鼻端的花香变得浓郁了起来，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怪异而熟悉的味道。
顾慕芸眉头一皱，使劲儿吸了吸鼻子。
那种怪异的味道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了。
顾慕芸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
光线不足，所以她并不能看出来什么。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个味道就是这个男生身上带来的。
“血腥味？”顾慕芸看着男生的眼睛，“你怎么了？”
“居然被你闻到了。”
顾慕芸耸肩一哼：“虽然这里花香很浓，虽然你身上也喷洒了不少香水，但是还是遮挡不住，可见你身上的血，不少。”
男生没有打断，继续听着她说。
“受伤流血对于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还是遥远了些。所以你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你是道上的，看你这小身板也不像啊！”
男生兵不在意顾慕芸的调侃，反而用一种赞叹的语气道：“不愧是顾小姐，要是换做一个普通女生，估计早就大惊失色了，顾小姐果然是大风大浪过来的。”
“所以你的伤在哪里？”
“全面都有，胸前、背后、四肢，就是脸上没有而已。”
见顾慕芸似乎不信，男生撩起了衬衣，让顾慕芸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腰间缠绕的纱布。
“看起来倒是蛮严重的。”顾慕芸对这个男生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几分，“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惨的？”
“借了钱，还不起，被打的。”
“听起来倒是有点儿悲惨。”顾慕芸喟叹一声，“既然被打成这样了，那肯定不是正规渠道的借款了。”
“是啊，去年做了点儿生意，能借的钱都借了，最后逼不得已才去高息借款。结果生意并没有好转，反而直接破产了，钱还不上了。前天他们来催款，我还不上，就被打了。”
“那他们以后还会来找你的，除非你将欠的钱还清。”顾慕芸对于这些套路，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不法分子钻空子放高利贷，来套路那些没有经验急需用钱的大学生，然后用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套路，将欠款越滚越多，直到发展成借款人承担不起的数字。
之前顾慕芸在学生会的时候，联合校团委进行过一次网贷知识普及，着重说明了网贷的危害，希望大家可以离那个万恶的窟窿越远越好。
成效什么的，不清楚，但是好在南夏还没有因为学生网贷传出过什么丑闻，顾慕芸希望暗地里是真的没有。
看面前这个男生，顾慕芸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同情。
“你刚才说你是在这里等我的，别告诉我你是等着我要和我借钱的？”顾慕芸扬眉，似笑非笑。
“不，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顾小姐的抠门我是知道的，您是不会借钱给我的。”
“哦，你知道就好，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跟着你混。”男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顾慕芸第三次，将男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顾小姐这个眼神让我觉得您似乎是在以貌取人。”男生被她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给剥离得干干净净的感觉。
“没得谈。”顾慕芸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没有什么需要用人的地方。”
“顾小姐毕业之后肯定要回京城做生意吧？您给我提供个就业机会就可以了。”
“需要人才的话我完全可以去招募精英人才，很抱歉，楚轩同学，你没有吸引我的地方。”顾慕芸丝毫不拖泥带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有缘再见。”
顾慕芸起身，沿着刚才进来的那条小路走了出来。
楚轩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了她寝室楼下。
顾慕芸恍若不见，径直上台阶。
毫不意外，楚轩拦下了她。
“顾小姐，您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同情心了？还是我这个人，不值得你同情？”
寝室楼下，灯光明亮，顾慕芸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唇角几不可见的笑纹。
“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以为我是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