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火红的绸缎递到了她的手里,她看到他的手里拉着另一端,她伸手接住抓得紧紧的,因为那一头是那个喜欢的他。
夏凌儿如大多正常的新娘一样,心里是幸福的,是悸动的。
只是她没看到他的脸,是阴沉的,是不屑的,更透着怒意的。
周围又有多少人是跟沐易辰一样是带着讽刺在观看这场婚礼,尤其是他那几位夫人房里的丫头们,更是嘲笑地明显,恐怕公主逼婚下嫁做了妾,早就被一些有心人传出去,成为了金陵的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夏凌儿在礼仪嬷嬷的指引下完成了所有繁琐礼节,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她是公主,虽嫁过来名义是上沐王爷的七夫人,但毕竟是公主的身份,自然不能亏待,住的地方自然是这沐府最好的院落,名叫浮曲苑。
夏凌儿拜过了堂,在被送入洞房时,正是被送到了这浮曲苑。
夏凌儿静静地坐在这烛火红润的房间内,在火红盖头的视线内,她能看到的大红的被褥,无不透着新婚的喜悦与激情。
夏凌儿心心念念着她的那个他何时进来挑起她的红盖头,他是不是已不再生气了,是不是会温柔待她......
夏凌儿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刻不曾起身,恐怕今算是她最为安静的一了。
一直到了黑她的心里都不曾有过一丝不耐烦。
堂堂的王爷,又与皇上私交甚好,自然这婚礼应酬自然就多了去了。
夏凌儿依然默默地等着,等着,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突然开门声传来,夏凌儿突然地就心跳加速了,脸上亦是悸动的娇羞。
“公主,王爷好似喝醉了,要不公主先歇息吧!”是月禅的声音。
但她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让她先歇息啊?王爷喝醉有什么碍事的,大不了她伺候他嘛!
“王爷现在在哪呢?”夏凌儿仍然稳坐账中,淡淡地问着。
月禅半没有回话,夏凌儿再次问了一遍,语气似有波动。
月禅支吾道:“侍夜的丫鬟,去了,去了五夫饶住处。”
夏凌儿突然地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她满心期待的婚礼,没想到竟会是如此收场,一滴泪水从火红的盖头里滴出落在她鲜艳的喜服上,她高抬起了头,手伸进盖头里,那火红的盖头映着轻抹了一下脸庞的动作。
“去让人通知王爷,我会等他来揭下这盖头。”夏凌儿语气强硬地道。
完她在那盖头之下,扯出一抹冷笑,亦是自嘲的一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夏凌儿伸手自己扯下盖头,月禅看到公主含泪的眼睛,四下看了看这到处挂红的房间,眼睛里更是一片火红。
她没有再掉眼眼泪,她让他皇兄为她逼婚沐易辰时,她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她是逼他娶了她,他当然可以无视她,毫无顾忌地无视她。
夏凌儿起身,面无表情地对月禅:“不要去打扰王爷了,铺床休息吧!”
月禅亦是替公主难受,眼里同样含着泪花。她亦是觉得公主太受委屈了,在这新婚夜更是受到了侮辱般的待遇。
夏凌儿躺在床上,自然一夜无眠,想着王爷,想着以后如何在这沐府里如何与王爷相处,如何才能俘获了王爷的心,如何与这里的其他女人相处,共侍一夫,总之她是一夜的思考。
而沐易辰呢,并未喝得不醒人世,她还是什么都知道的,只不过他过惯了掩藏内心,麻醉自己的生活。虽又是一次新婚之夜,但他却如平常一样,和五夫人欢愉在一起,完全无视新婚的新娘还在等她掀起盖头。
这在他以前的哪次纳妾上都未曾缺失的礼仪,哪怕是他不情愿娶的女人,他也尽了丈夫的职责,唯独对夏凌儿,他破例无视得她干干净净。
第二,婚礼的热闹还未全散去,依照规矩,夏凌儿是沐易辰的七夫人,她早起是要给各位姐姐奉茶的。
所有人都聚在了沐王爷的会客大厅。
各位夫人,以及沐王爷亦是端坐在主位,大夫人独居别院,这二夫人自然也坐在了上位。
五夫人更是贴站在沐易辰身边,一脸的魅惑,对沐王爷娇嗔道:“王爷,这公主架子真大啊,我们等也就算了,她是公主我们自然不能挑理,但既然她已嫁进来,俗话出嫁随夫,这哪有让王爷等她的道理。”
“是啊!这公主嫁进来第一,这是要改我们王爷的规矩吗?”三夫人阴阳怪气地调调。
“怕是公主还不懂这府里的规矩吧!”二夫人语气倒是平和,但这话里的意思,怕也非善意。
四夫人本就是个丫鬟出身,受宠时还好,现在已不得宠,难免自怯不敢什么话,六夫人沈怜心静坐在她的位置上,真真的是温静如水的可人模样。
五夫人看着王爷面无表情地沉重,脸上更是有鬼地笑了笑,继续她发嗲做作的样子。
“王爷,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难不成是不过来了,还是拿着公主的架子怪罪王爷昨醉酒冷落了她不成?”她还真是惯会添油加醋地挑唆。
话音刚落,门外夏凌儿带着月禅就进来了,不怒不喜,不吭不卑地走进来了,自然先看向沐易辰。
新婚夜虽是冷落了她,但确切地是他有意要让她难堪,她不是非要他娶她吗?那就让他尝尝逼他娶她的后果。
沐易辰毫无避讳地对上她的眼神,比初识夏凌儿时的不屑与蔑视更加显得凉薄,更是扯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