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钰斐。”
魏钰斐道,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李拂弦识破。
“卫玉霏?”
李拂弦第一反应竟然是京中那个失踪的卫二卫玉霏,不由得蹙眉,盯了魏钰斐好几眼,然后迟疑道:“是哪个卫?”
“魏紫的魏,金玉钰,文采斐然的斐。”
少年端的是一股子淡定,笑着给李拂弦道:“家父是个识过书的人,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看来魏小兄弟也是识字的?”
李拂弦眉头松开了,也下意识的否认了魏钰斐与卫玉霏的关联,或许他们只是名字同音罢了。还真是巧啊!
“小时候被家父教过,只认得几个字,后来家父仙逝,就放下了课业了。”
“那真是可惜了。”
李拂弦想着,这怕才是他来从军的原因吧。
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之下,投笔从戎倒是个出路。而且这小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武功却不差,今晚他可是亲眼见到了,从军对魏钰斐而言,似乎更容易出人头地。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本来我就志在从军,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读书那文人做的事情不适合我!”
魏钰斐十分耿直道,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他却出此惊天之言,不由得让人另眼相待。
“好!”
李拂弦也有些欣赏他了,小小年纪,志气不小,可是建功立业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呢?
“魏小兄弟,容我再多问一句,你若是见到了瑞王,当如何?你武功高强,可想讨个什么职位?”
他们已经行至中途,再一会儿就回营了。
“啊?”
魏钰斐傻傻的啊了一声,抓了抓后脑勺,懵懵懂懂道:“职位?我还没想好,而且,我这什么功劳都没有,怎么么敢讨要功劳。”
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
单毅武看了魏钰斐一眼,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当着瑞王的面儿拒绝要职位,他就这么实诚的说出来了,人傻是傻了点,但是却让人更加好感,没看见李拂弦与他相谈甚欢吗?
“你这玉佩……”
李拂弦的目光却被魏钰斐刚刚抬手时衣襟中滑出来的玉佩吸引了目光,这块玉佩——不就是百里容兮的那块玉佩吗?怎么在这小子身上!
“从何而来?”
“李将军你说这个?”
魏钰斐没想到这块玉佩吸引了李拂弦的注意力,倒也没因为月下这块玉佩会出现神异变化而遮遮掩掩,十分自然的将玉佩拿起,低眉看了看,脸上写满了疑惑。
“嗯,这块玉佩魏小兄弟是从何得来的?”
这是象征百里氏少主身份的东西,百里容兮怎么会将它弄丢,还落到这小子手上。
“这块平安玉佩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魏钰斐大大方方道。他看李拂弦这神色,似乎这块玉佩他认识,还是很了不得的玩意儿?所以,容兮她到底是什么人?
“李将军你认识这块玉佩吗?”
“说来也巧,你这玉佩我似乎曾见过,但是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人的。不知小兄弟可否借我仔细一观?”
李拂弦心中越发疑惑,他说这是一位姑娘赠给他的,那位姑娘,该不会就是……他忽的想起百里容兮回到京城路途中给他寄来的信,以及信上不小心沾到的胭脂。那位姑娘该不会就是救百里容兮的人吧?!
让他缓缓……
百里容兮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看上了一个姑娘,将这么重要的信物都交给了那个姑娘,但是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姑娘转身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了别人。
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拂弦恨不得仰天大笑,让百里容兮一天臭着脸,这下子活该。
他还没看过一天像神仙似的百里容兮受挫呢!
李拂弦脑补了这么多,但是唯有百里容兮男扮女装这一种可能他是怎么都没想过。若有人说百里容兮女装打扮,李拂弦绝对会以为那人疯了。
谁人不知百里容兮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说他女气,还男扮女装,怎么不说卫玉霏就是眼前这个瘦小子魏钰斐呢!
“嗯。给你。”
魏钰斐将玉佩取下交给了李拂弦,他可不知道李拂弦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一出大戏了。
李拂弦与百里容兮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所以对于百里容兮的这块玉佩,他也是十分熟悉的。
玉佩一入手,他就知道这玉佩是百里容兮的。不需要对月验证,立刻就能确认。
“这玉佩,真的是他的!”
李拂弦将玉佩还给了魏钰斐,赶忙问道。
“魏小兄弟,敢问那位姑娘芳名?”
魏钰斐可以指天发誓,他从这李拂弦眼中看见了八卦的神色!
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这……”
姑娘家的芳名岂可告诉他人,而且,容兮又经历了那些事情。
魏钰斐脸上满是为难,这还真不能说。
许是看出他的为难,李拂弦退了一步,道:“是这样的,这块玉佩是我朋友的,只是不知何时给了别人,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若是魏小兄弟为难,便不必说。”
“这事关女儿家清白,还望李将军谅解,我不便透露。”
魏钰斐答应过容兮将她的事情瞒下来,所以她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将她的事情透露出去。
“那好吧。”
李拂弦也不失望,笑了笑,他回去盘问百里容兮就好。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