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柏豪来,屋内几人瞬时觉得压力重重。
今日初番交锋,依其所言,显然早就知晓司徒道士隐居于此。直到今天借林平之事主动露面,向司徒道士发出挑战,明显是蓄谋已久,必然有不少厉害的后招等着司徒道士。
若无百分百把握,此人也不会隐忍至今。
三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各自不语,看着对方反应。
林平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此事是天眼一脉内部争斗,和他无关。
黄志谦忧心忡忡,司徒道士都一百多年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弄不好晚上一觉睡着就嗝屁了。
司徒道士则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平,期待林平出手助援。
“你别看我,那是你们门内的事情,不关我事。”
林平背过身,将后背丢给司徒道士,翘个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门外。
“你个臭小子,真是忘恩负义。”司徒道士骂道:“老子拼了半条命,帮你开启天眼,现在老子有难,你居然都不出手帮忙,真是个白眼狼。”
“喂喂喂,死道士,我们把话说清楚好不好?”被司徒道士一通埋怨,林平顿时不乐意了,反诘道:“是你死皮赖脸要给我开启天眼的,又不是我求着你,我怎么就忘恩负义了?怎么就白眼狼了?”
“那我问你,我是不是帮你驱逐了魇鬼?”司徒道士追问道。
“是,但你只是把魇鬼赶进了错乱空间,弄不好那玩意儿出来后更麻烦,你不能反驳吧?”
“我?”司徒道士哑然,林平说的确实不错,魇鬼进入错乱空间,实力会逐渐增强,比在外面更加麻烦。
司徒道士不甘心,又继续追问:“那我帮你开启天眼,你是不是受了我的恩惠?”
“我求你了?没有吧?再说了,你帮我开启天眼,那也是为了你们天眼一脉的传承,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你自己?”
林平牙尖嘴利,又正值青葱岁月,脑袋瓜子灵活,一番话说的司徒道士哑口无言,呐呐不语。
“那···那,那我是不是帮你摆平罗奇岳,找出陷害你的幕后黑手?”
“嘿,你不说我还不来气。”林平转过身,指着司徒道士一顿数落:“死道士,就这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
“那个柏豪来,明明要对付的是你。我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受你连累,要不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何至于把我牵扯进来?还被关在这个精神病院?死道士,你脸皮真厚,哼。”
口舌之争,司徒道士不是林平对手,一番攻守下来,司徒道士已然溃不成军,无言以对。
黄志谦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劝说林平。
“林平,此事还真得你出手,臭道士年纪大了,真让他和柏豪来交手,凶多吉少。”
“屁,姓黄的,你少在这落我面子,本道长自民国起降妖除魔无数,能怕他柏豪来一个晚生后辈?三天后,看我怎么清理门户。哪个还要这小王八蛋帮忙,就他那点本事,都不够本道长一根手指头的。”
林平听完心中好笑:请不如激,这个死道士真不愧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
只是林平自小混迹市场,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懒洋洋的也不出言反驳,看司徒道士唱独角戏。
黄志谦也是人精一个,瞬间明白司徒道士此话意思,闭口不言等待林平反应。
三人僵持半宿,孰料林平根本不鸟司徒道士,抖着腿看着门外墙壁。
气的司徒道士瞳目怒睁,在林平身后咬牙切齿,表情变化反复,端是精彩。
“既然他不愿意帮忙,那这次挑战,我来接吧。”门外传来翟如酥冷漠清脆的声音。
身着一身白大褂的翟如酥,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看着林平。
“不行,我答应了你父亲照顾你,绝对不能让你冒险。”司徒道士坚决反对,手掌挥个不停。
“她也会道法?”林平诧异的指着翟如酥,对黄志谦问道。
一旁的司徒道士蔑视林平,不屑道:“哼,她自幼跟我学习道法,论道学修为,你再练十来年都不是她对手。”
“她父亲是道学大师翟如厚,师承全真教,和武当山、龙虎山素有交集,只是可惜被心魔所困,为了不被鬼魅所困,自爆灵识,将自己的零维空间爆碎,和恶鬼同归于尽。”黄志谦补充道。
林平看着一脸冷漠的翟如酥,坚强的外表下竟有着如此凄惨的身世,她父亲翟如厚也着实刚烈。
为心魔所困,意识中恶鬼爆发,夺去了灵魂意识,整个人神智不清宛如疯子一般。
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这样,最难过的并非当事人,而是他身边的亲人。
“黄叔叔,我的事情不用说了,三天之后,我来对付柏豪来,就这么说了。”
翟如玉态度坚决,说完就转身离开,没给司徒道士反驳机会。
“老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平凑到黄志谦身边,探听起八卦。
精神病院里的日子无聊的很,平日里除了聊天打屁,也没什么正事。
黄志谦倒杯水,开始讲故事摆龙门。
“这个事啊,还得从臭道士刚进来那会儿说起。”
黄志谦看着司徒道士嘿嘿一笑,继续说:“当时这座精神病院中闹鬼,臭道士也是闲着无聊,就在门口发神经被抓了进来。进来后就开始捉鬼,捉了一个月连鬼影子都没看见。”
“瞎说,要不是翟如厚用符箓封印了那只鬼,我能找不到吗?”司徒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