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岳说,宫内已经称顾崇武为王上、陛下了。”孟懿宁不满的说道。
乐毅靠在墙上,吃着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那是应该的,况且你管他做什么。”
今日的太阳暖和的照在两人身上,他们在城门旁边的茶楼上的包间里侃侃而谈。“你姐姐来信说了他们的计划,怎么样,是不是想得比你周全?”
“是……”睡足了的孟懿宁还是有些迷迷瞪瞪的,眼睛盯着城楼转圈。她看着拉来往往的百姓,“人也应该快到了吧,他们说多少人?”
“三千。”乐毅回答。
她喃喃道:“不够不够。城内禁军有一万,怎么打?我总觉得安排的不太妥当。”
“三千人挤进城内已经够多了,你说怎么藏?况且又不是拼死夺取王宫,顾世子一出场,这出戏就结尾了。又不是戏本子里,有人起兵造反。”乐毅笑着。
“是是是,到时候我得去王宫里盯着。”
“我同你一起罢。”他言语之中微微透露着担忧。
孟懿宁摇摇头:“你跟着风华郡主在一起,毕竟还要里应外合,如果城门那里有事儿,你也可以先应付着。你跟他们说了吗?”顺嘴说道,还没等乐毅回答,叩门声便响起。
她回头问道:“谁?”
“西北来的亲戚,进城来找妹妹和堂弟。”门外是一个成熟的声音。
哟,夏风华派人来了。孟懿宁起身去开门,见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不起眼的土黄色袍子点点头。那人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手掌接过她递来的茶杯,一仰头喝尽了。用袖子擦擦嘴说道:“对不住,我粗人一个。快马加鞭赶到的,水喝完了,是真的渴。”
两人笑了笑,连说:“没事没事。你们什么时候进城?”
“就这几天,今日就有两三百人赶在日落之前到达。现在城门查得紧,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人进城,一定会引起怀疑。而且就算可以进来,刀啊长枪啊拿不进来。毕竟哗啦啦地那么多人混进来,很容易被察觉。”
“你们可还有其他方法?”
“郡主也在苦恼此事,询问各位还有无办法。”那人憨憨一笑,又满上了一口水。
乐毅和孟懿宁对视一眼。城内能找到这三千人的容身之处,甚至连空空荡荡的世子府都可以住人。但是如何偷偷地溜进来,拿着兵器确实是一件大事。“一百人能号称两百人……但是两百人若是号称五百人是不是就有些多了?一天五百人……两天一千人……”她喃喃自语。
乐毅想来奇怪,“你说什么?”
“红白喜事,人多。”
孟懿宁想了想,右手撑住自己的头说道:“可不可以奔丧?”
“奔谁的丧?”乐毅问道。
她笑了笑,掏出来了一个玉佩,是临走之前张霁送给她的,只要见此信物,张家上下皆听令此人。那时张霁沉甸甸的把它放在孟懿宁的掌心,这是莫大的信任和权利。但是半个月前,她还以为不会使用上这块玉佩,毕竟张霁家中也无兵马,也没有兵器。却忘记了,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府邸,是除了赵家第二大的院落,层层叠叠,弯弯绕绕。那里里外外少说有一千多人。
“走,去一趟张府!”
两人裹好衣服,一路抄近道从城楼走到了偌大的张府。朱墙居然望不到边际,蓝天白云下气派之中却又透着一丝丝的静谧悠长。张霁称病多日,这几个月登门拜访的人也都吃了闭门羹,渐渐稀落起来。
孟懿宁轻咳了一声,有意无意间露出了玉佩。
那守门的侍卫灵机一动,慌忙去请管家。管家客客气气的走了出来,见到两个陌生的人影,忙陪笑道:“请请请,贵客请。”
张府内有东、中、西三条主路。而每一路都以贯穿的自南向北的多个四合院落构成。碧绿色的琉璃瓦威严气派。刚进府内兜兜转转走了一百步,就高高耸立在中间,可居高临下观赏府内秀丽全景。院落中多假山,皆是以房山石堆砌而成。山上有松柏亭台,山下是一片讲究的池塘。若是夏季到来,一定会花开满园,幽香幽静。
侍女们来来往往,井然有序,仿佛张霁依旧在府内养病一般。
那管家把几人中路的正堂之中,沏上了两杯热茶,遣散了一干人等。他询问道:“敢问二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孟懿宁垂眸,手指搓揉着玉佩,开门见山的回答:“霁老过两天就要回来了。我们也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点了点头,“好。我需要做两件事情。”孟懿宁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脸色:“一,我不管谁,我想要发丧。二,我需要让人来奔丧。”
那人神色微微一变,又恢复了平和:“敢问,这是为何?”
“照顾霁老的人有些多,我怕……他们进不来。”
管家思量了一些,缓缓地点了点头,“这需要准备一下。”
孟懿宁晃荡着手中的杯子,镇定地说道:“只有两天的时间。先来府上奔丧一批人,而后抬棺出城另一批人。可否?”
管家虽然神色艰难,但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半响回了一句:“可。”
孟懿宁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面,声音放松下来:“那就好,拜托您了。”
“定当竭尽全力。”
乐毅刚才一句话也没有说,在旁边仔细的观察着孟懿宁坚定的表情。进来的时候他,心里思忖着,若是登顶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