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眉梢一挑。
孟懿宁低声说道:“赵钗不止一次在后宫放火栽赃,估计作为她的哥哥,赵一恩也有所耳闻。”
“你怎么又如此笃定?”
孟懿宁冷哼一声,“顾子安说过,曾经有官吏在家中自焚身亡。虽然不知道是否为赵一恩授意,但是八九不离十脱不了干系。清楚异党都用这方法,可见两人是一家人,都通过气了。要不然,怎么能想到如出一辙的点子?要是自己的府邸第一时间被放火,能想到的当然是自己的妹妹,而不是其他人。毕竟其他人要杀直接杀了,谁费这功夫。不过也为咱们提供了便处,毕竟这放火……杀也杀不死,他还能往外跑……”
她说了说,又笑了笑。
“还是我聪明罢。你也可以拜我为师父,以后我好好教你。”
乐毅借着月光瞧着她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到:“你老说我没有你聪明,我觉得不是。你知道的消息总比我多,若是我知道了,也能想出来如此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不会?”
“我这消息灵通也算是聪明,你就是比不过。”
“行行行。只不过这火,一时半会儿也烧不起来。况且万一赵一恩醒了可怎么办?”
两人的身形隐藏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孟懿宁换了个姿势,坐在瓦片上伸出手:“你的东西呢?”
“什么?”
“保护我的东西啊。”孟懿宁轻轻咳嗽。
乐毅从袖子里掏出来了好些暗器,那玲珑小巧的样子,孟懿宁都不曾见过,“这毒针,软银绳,解毒丸,牵机草……你需要什么?”乐毅拨弄着,突然恍然大悟的笑笑,“吸入这mí_hún球内的mí_yào,大约有两炷香的功效。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好在只要沾到一点,就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孟懿宁接过来瞧了瞧,又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上面还有一个木头塞子。
“你怎么怀里这么多东西?”他出声问道,本来看着她的黑袍子也并非鼓鼓囊囊。方才掏出来了两张还热乎的的饼让他吃,这一会儿又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顺道拿的。”在孟懿宁和乐毅分头行动之时,路过妾室们的屋子见到一小瓶梳头用的油,便顺手牵羊拿走,本来想着如果遇到险情洒在地上,倒是可以让人脚下一滑。如此到是生出来了其他用途。
孟懿宁笑嘻嘻的,她偷偷的掀开了刚才的瓦片,下面厚厚的一层防雨水的茅草已经被她悄悄地捅漏。
“这可是你做的,不要丢下去之后,哐叽一声,人被惊醒了。咱们可就只能硬上杀人了!”
“你就放心吧。”
乐毅用一根丝线缓缓地把白色的小球放入屋中,然后手腕抖动,丝线脱落,半球碎裂成两半。孟懿宁眼见白色的烟雾喷发而出,如同汹涌的泉水。
“啪当”一下,乐毅赶紧挪好瓦片,万一这烟雾飘上来,孟懿宁和自己可就要睡在这里了。
见屋内并无动静,两人轻巧的跳下屋顶。乐毅左顾右盼,担心有家丁侍卫往来,不过影卫早已把他们迷晕,正睡在亭廊之间。
油瓶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实在不多。而北阳的建筑除了用木头搭建之外,还会用大理石作为房屋之间的顶梁柱,木质容易燃烧,然而石头并不是,所以才要小心布局。
孟懿宁也不想封锁门窗,毕竟还要给赵一恩留一个逃生之路。她沿着窗沿洒了半瓶,又在门口涂抹一些。轻轻的推开门进去房屋。药效已经起了作用,赵一恩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一点也没有察觉。
她在床对面的帷幔上泼了些蜡油,掐算着时间,划亮一根火柴,瞬时点燃了金丝华贵的帷幔。烧到赵一恩的床那边还颇有一段时间,两人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便好。
关好了门,点燃了屋子外面的一部分,孟懿宁和乐毅又浅浅的退到了屋顶上。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燥热的气息,两个人像看戏一样的美滋滋看着一片寂静的府邸。
“如若不是我跟着你,在风华郡主那里肯定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就知道你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乐毅坐的舒服,屁股下面热乎乎的像是暖炉一般。
“哪里危险了?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
“独自一人潜入阳上本来就是以身犯险……”
“虹岳一个人还在赵钗身边呢。”
“那不一样!”
“如今你又来赵府防火,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屋顶上。”乐毅平静下来之后,想数落数落孟懿宁意气用事的事情,如今独自一人来到阳上,还不让旁人跟着,已经让他很着急。回想到上一次她一不小心被鹤淼淼抓住,整个人就心惊胆战。
孟懿宁并不知道乐毅心里排山倒海的想法,只是被背过头去,看着远处四下无人的街道说了一句:“你说这阳上,会不会都是赵一恩的人。”
认真的样子,让乐毅身形一震。
“何出此言?”
孟懿宁摇摇头。
两人还没来得及闲聊几句,享受着暖烘烘炕上一般的悠闲,就被赵一恩的尖叫声惊到。男人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天际,比那钟鸣还震耳欲聋。
“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
撤了撤了,眼见火势越烧越大,孟懿宁拉着乐毅翻身一跃到了院落一棵大树上。
昏迷的家丁已经苏醒,大喊大叫的看着赵一恩的着火的屋子。火势看似很大,团团的把整个房屋围住,料想里面的人早已经被熏得不省人事,但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