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虎视眈眈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只看孟懿宁吃个没完,还像个妈一样一个劲的往顾子安碗里夹菜,嘴上一直叨念着,这个好吃。
这里的冬笋蜂蜜火腿算是一绝,经常有远到的客人前来品尝。
火腿苏鲜香可口,又带着一丝丝槐花蜂蜜的香甜。
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倒是真像来品尝美食的。
只是身后的人,早已经盯上了他们眼中的这两块“肥肉”。
孟懿宁刚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便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她斜着眼睛调皮的看了一眼顾子安,坏笑着。
顾子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瞟了一眼那些人,又接着吃了起来。
那伙人中有一个穿着棕色大褂,带了一个羊皮裘帽的壮汉走了过来,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一副悠哉的神色,靠近了顾孟二人。
“请问两位,可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他探着头,哈着腰,只是眼神还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面若冰霜的小姑娘。
孟懿宁面无表情,看向顾子安。
顾子安笑着拉开了身旁的椅子,椅子上放着两琔银子,缓缓地说到:“确实有事求人。”
那人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说:“全凭您吩咐。”说着手里拿起沉甸甸的银子,坐到了顾子安的旁边。
孟懿宁手拈花生安静旁观。
顾子安环视了四周,低声说了一句:“可能会有些难。”
那人连忙低沉说:“后面都是我的兄弟,莲花娘娘给您请不下来,但是多难的事情都能给挖出来。”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表情严肃,不像是骗人。
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这酒楼里有一叫岳老大的壮汉负责打探消息的生意,只要你肯付钱,什么样子的消息都能给你挖出来。东家长,西家短,连夏王今夜准备宠幸哪位娘娘都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虽然不知道消息源头在何处,但是据说十分可信。
不过,两人并不是来打探消息的。
孟懿宁一直希望有个周全的办法能给琏王景铮和燕戎弄些故事,但是一时也苦恼不堪,一是二人身份太过招摇,又是现在燕戎,大夏都虎视眈眈的顶着顾子安,实在不安全,弄不好引火烧身。
昨日,孟懿宁心烦在院子里坐着,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倒茶,看与院落中的乌鸦对视着。
四周寂静,枯叶无声。
孟懿宁也不冷,喝了一壶茶准备起身的时候,听着周围有人叽叽喳喳在说闲话。
一个尖尖的声音说着:“也没见她出落成什么模样,怎么就把殿下得五迷三道的。”
有人附和道:“你看看那双眼睛,狐媚子一样。”
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是啊,我听说她还从不去庙宇。这承平城都信仰莲花娘娘,就她不去祭拜。我看八成是只野狐狸变得。”
“那日她受伤,殿下处置了十几个人,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火。”
不知从哪里,又跑了一个丫鬟插嘴:“是啊,那次我不小心打碎了盘子,也没发什么脾气。”
几个人笑着,传来打闹的声音:“你是不是,还以为殿下喜欢你呢?”
孟懿宁听着,怎么感觉像在说自己。
只是她与景池,并无半分越矩,但这假话说多了,到越发的真实起来。
她不可能扬手上去抽嘴碎的丫鬟一巴掌,她不是小姐,这里也不是她家。
越狡辩,越难堪。
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后逼出来的解释。
孟懿宁没有理她们,假装没听到一样的偷偷从旁路溜走了。
一回到顾子安的屋子里,孟懿宁便坐在榻上喟然摇头,一脸委屈的跟顾子安叙述了刚才的对话。小嘴唠唠叨叨吐苦水得不停。
而顾子安只是微微一笑,放下书卷,坐到她身边柔声安慰了几句。他抚平孟懿宁皱起来的小眉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程亮的橘子放到她的手里。
小声说道,“快别气了,和旁人置气气坏了身子。”
孟懿宁倒是不领情:“都说人言可畏,这要是让夏王知道了,肯定找个理由就把我杀了,想都不用想。只是这一个个嘴碎,把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孟懿宁放下了橘子,“吃了上火,火气更大了,你又该说我。”
说着拿了个苹果,在手里转了转,“这没了春夏,连苹果都没人削了。”小丫头要来接苹果。孟懿宁说:你下去吧。
顾子安把苹果从她手中接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把手镶嵌着红宝石的小刀子,低着头削了起来。
孟懿宁也没说什么客气话,就那么坐着看着他。
半响,顾子安重复了一句孟懿宁刚才的话语:“你说人言可畏。”
“啊?”
孟懿宁正玩弄着茶杯上蒸腾的氤氲,她转了转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微微低下沉思的样子。
他高高绾着冠发,光亮的柔缎熠熠发光。
顾子安沉静的坐在那里削着苹果。
顾子安看了看孟懿宁,胸有成竹的吐出了两个字,“景铮。”
于是,两人今日便来到了这酒楼,打听起事情来。
并不说要打探关于景铮的秘密,而是借人言,传播一些小小的消息。
顾子安看着岳老大,俯身下去在他耳边说:“我要打听的事情,可能有些困难。这些先是定金,等打听到了……”
说着顾子安比了一个五字,“五倍。”
岳老大贩卖消息这么多年,但是这么多钱也是少见,两眼直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