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小凤眼泪水顺着眼眶大颗大颗的落下,挣脱叶妈妈的手,向着宋雪跑了过去。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摔倒了,再爬起来,一头撞在了妈妈的身上,然后抱住她放声大哭。
宋雪一头蒙,她看从叶飞下来的一家人,想来两个人老人是他的父母,小丫头是见过的,但这个小女孩为什么突然扑过来抱住她大哭,弄得她手足无措。
叶飞先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当他看到宋雪胸前工牌上的名字,忽然有些恍然,他记得陈超跟他说过,小凤有一个小姨——林雪,就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宋雪,还只是因为宋雪只是跟她妈妈相似而已。
“妈……妈,你从……天堂回来看我了吗?宝宝好想你,你有想宝宝吗?”小凤抱着宋雪的腿大哭着,哽咽着说。
宋雪没有推开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另外叶飞一定会给她一个答案,于是向他投过去询问的目光。叶飞走过去,有点怜惜的看了一眼小凤,然后对着宋雪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示意她拥抱小凤,并且轻声地道,“等会跟你是说。”
宋雪想了想,蹲下身子,把小凤拥在怀里,这时候她才看清小凤的长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底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妈妈,宝宝很乖,宝宝也很听话,爸爸说乖孩子不哭,我是乖孩子,所以宝宝不哭,可是眼泪水它自己从眼睛里跑出来,哇~。”小凤搂着宋雪的脖子,嚎啕大哭着,再也收不住。
宋雪搂着她,轻轻排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重复地道,“乖,不哭了,不哭了。”
妈妈,我现在自己会穿衣服了,我不用你帮忙穿衣服了。
妈妈,我现在再也不懒床了,我每天都起的很早。
妈妈,我现在自己会做饭了,虽然不是很好吃。
妈妈,我现在听话天天都有喝水,你说多喝水皮肤会变得很好。
妈妈,我现在会帮爸爸干活了,你不要再叫我小懒虫了。
妈妈,我爱你,我好想你……。
妈妈,你不要再离开了……。我不要你给我买玩具。我也不要吃糖。我也不调皮。我会好好吃饭。我会自己穿衣。
妈妈,我好想你……。你不要再去天堂。我会乖乖听话,很乖,很乖……。……
宋雪拍着小家伙背的手渐渐停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怀中小姑娘的一番话,还是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她和小家伙差不多的年纪,爸爸不见了,妈妈不见了,最后姐姐也不见了,她每天站在村口等啊!等啊!等了好长,好长时间,也没见她们回来。
那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所以她们才会不要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听话,不够乖?后来她变得很听话,也很乖,可是她们还是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小凤大声哭泣着,完全的停不下来,大家围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她忽然哽咽了一下,然后没了声息。吓得叶飞赶忙想从宋雪身上抱过来,可她的双手却紧紧搂着宋雪的脖子不松手。
“没事,没事,她这是哭晕过去了。”
“那怎么办,赶紧上车,我送她去医院。”叶飞紧张地道。“别担心,一会就好了。”宋雪搂着她,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脊背,让她呼吸顺畅起来。
“真的没事?”叶飞依然有点不放心。
“我本来就是儿科护士,这些小问题我还是知道的。”宋雪抹了把不受控制的眼泪解释道。
原来送她是卫校毕业的,但是毕业后,那些大医院没关系进不去,小医院工资又低,所以干了一段时间就辞职了,因为她有照顾儿童的经验,所以当初慧慧托儿所才把她招了进去。
“叶先生,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宋雪盯着叶飞,希望他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冒昧的问一句,宋小姐,你原本就是姓宋吗?你是不是姓林?”叶飞有些期待地问道。
宋雪闻言,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原名叫林雪,六岁那年上小学的时候才改为了宋雪。”
“果然。”叶飞有些兴奋,“那你还记得你有个姐姐吗?”宋雪闻言点了点头。为了确认,叶飞再次问道,“那你还记得你以前住哪里,姐姐叫什么吗?”
“住哪里我不记得了,当时太小了,只记得是海边,因为我经常跟姐姐去海滩上捡贝壳,而我姐姐叫林玉。”叶飞点了点头,“这样说来,应该错不了了,你抱着的这个小女孩,就是你姐姐的女儿,她叫陈小凤,今年六岁。”
“她也六岁吗?”宋雪轻拍的手顿了一下。“那我姐姐林玉她?”宋雪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刚才怀中的小人儿好像提到了天堂。叶飞叹了口气,把那天陈超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跟宋雪说了一遍。并且把小凤的情况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宋雪听闻后并不激动,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淌了下来,有为自己,有为姐姐,也有为怀中的小人儿。
“你别怪你姐姐,当初她……。”
“叶先生,你不用再说了,我从未怪过她,说真的,要不是姐姐,我估计现在也不再了,当初要不是她,我也遇不到我的养父养母,他们对我很好,我也很幸福。”宋雪努力微笑着说,但笑容却比哭还要让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