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泥疗馆,一起往那栋房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精神作用,我总感觉到路上的行人像是少了许多。
三叔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分析道:“肯定是野坟场那边发生的事,传到了村子里,现在天快黑了,村民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都尽量地把自己给藏到家里了。其实岂不知,如果祸事降临的话,家里也不是他们的安全港啊。”
胖大海问道:“师叔,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今晚抓不到那墓鼠王,可能会导致整个村子遭殃?”
三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个我不敢想。因为一旦想下去,后果可是太严重了。别的不说,那个刀剪煞,初期肯定是冲着咱们买的那栋房子来的,但是发展下去,可就不仅仅是那一栋房子,他做的是整个村子的风水局,一旦撕开脸皮,后果会怎样,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理解三叔所说的,跟着他接触了这么多风水局,我深知有时候好的风水会给人来造福,但是恶风水,却更是一把看不到的杀人利器。
利器杀人尚有踪,风水害命必无形。
由此,我更深知我们几个无形中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尽管我们和黄泥沟村的人并没有什么往来,更没什么深交,但是三叔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们,作为修道者,要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无论是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把这件事给解决好。
我们一直进了院子,我发现当时挖的坑还在。
还记得我们和三叔好一顿争辩,为了这院子里到底是三棵树还是两棵树争执不下。现在已经证明,这就是形成了刀剪煞的两棵树。
三叔站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行了,等下我就在这里设个局,等会钓竿钓线一到,大侄子和胖子你们俩就去钓鼢鱼,但是你们要切记,钓上来鱼之后,不能让它沾土,更不能用手抓着它。”
“师叔,这是为什么?那我们要怎么把它拿回来?”胖大海不解地问道。
“因为一旦沾染了土气,或者是被你们手一碰,就算是染上了烟火气。就不能用它当饵来引那墓鼠王了。而且你们如果钓上来了鼢鱼,要用最快的速度,争取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回来。你们不能用手,也不能用任何的器物盛装鼢鱼,不能开车,只能用那钓线钓着跑回来,记住了没有?”三叔一番解释,又详细地嘱咐了我们几句。
我点点头:“这倒没什么难理解的。我们记住了,从这里到湖边多说也就二十分钟的路,我们跑回来用不上半个时辰,不过我们走了,那你这边……”
三叔摆摆手:“我这边不用你们担心,我自留在这里设局,你们只管去钓鱼,等你们回来,我的局应该已经设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我应了一声,三叔这边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我自己这边,让我的心七上八下的。现在整个事件的关键点,竟然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如果我不能顺利把那鼢鱼钓上来,那我们所有的准备,全都白费了。过了今晚,就很可能像三叔说的,如果背后的操控者布的是全村的风水局,那么接下来村里不一定会有哪一户或者多户人家,因此而遭殃。
我们在这里等了十来分钟,黄长富安排人送来了全套的钓鱼用具。
我只取了钓竿和钓线,将欧阳或送我的那个钩系在了钓线上面。欧阳或的钓鱼手法很好学,他的鱼竿无饵无漂,没有任何的技术而言,只需要简单地把钓钩系上去就行了。
我弄好了钓竿,就和三叔告辞,和胖大海出发去鞍湖边。
路上胖大海问我:“老大,咱们想要拿鼢鱼当饵,可是这钓鼢鱼,又要用什么来当饵?”
我摇摇头:“钓叟欧阳或钓鱼,从不用饵。这钓钩是他的,自然也不用饵。”
胖子疑问道:“钓鱼不用饵?那是欧阳或,咱们可没他那本事,不用饵能行吗?”
“我根据三叔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来分析,这鼢鱼不能沾染烟火之气,什么是烟火之气,就是人间烟火。人世间的林林总总,都应该算是人间烟火。人们以饵料钓鱼为乐,这本身就是一种享乐,以鱼为乐,这就是人间烟火。所以欧阳或无饵钓鱼,才和普通的钓鱼者不同。我虽然没有他那般本事,但是也要效仿一下他。”
胖大海听我一番解释,感觉更懵了。他摆摆手:“哎呀老大,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高深了,说的什么烟什么火,我都听不懂。你说不用饵就不用饵,我们试试看。”
我笑而无语,带着胖子一路急行,抄最近的路去往鞍湖的湖边。
这时,天色早已经黑下来了。今晚的黄泥沟村,格外地宁静。
月色撩人,村庄静谧,偶尔传出来几声蛙鸣。这给了我们一个错觉,好像村庄的夜晚,本就是如此祥和安宁的。
可是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让自己被这种错觉所迷惑。
我和胖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湖水边。
整个鞍湖此时被夜幕笼罩,月光倾洒在湖面上,显露出波光粼粼。
到了湖边,我和胖子都不再说话,各自找了一处地方,坐在了湖岸上。
我左右看了看,湖边此时无人走动,静得出奇。
我再观察了一下水面,水面上除了被风吹动的涟漪,连一点泡泡都没有。
我对自己的钓鱼技术是一点底都没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钓竿抄了起来。
一咬牙,我将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