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这下面的停驻点,虽然比别的地方空间大了一些,旁边也预留出了通风口的,但是毕竟是地下挖掘出来的,时间呆久了之后,就感觉到很不舒服。
特别是乔伯那边一去就没了音信,让我们更是担心不已。我们藏在地下,听不到外界任何一点声音。兰嫂更是顺着那通道爬上去了几次,临近洞口听了听,依然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狭小的停驻点,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上去都还平静,但是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已经起了波澜。只不过这些人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选手,不像我,已经在这通道里坐立不安。
我一会站起,一会坐下,欧阳或和钟天海不好说什么,只看着我笑而不语。褚留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我说李阳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坐一会,起来坐下的,把我脑袋都晃晕了。”
我只好坐下来,尽量按捺住心里的躁动。目前的情况不由得我不心焦,算起时间来,从我们和乔伯分开,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如果乔伯第一时间就顺利进了主寨,情况应该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早就应该给我们信号了。
之所以到现在杳无音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进入主寨不顺利,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被人识破了身份。还有一种就是进了主寨之后,在勘察地形和环境的时候出了问题。
两种情况的后果都不容乐观,虽然我们并没有和所谓的火魂组正面交锋,但是从黑无常道纯矗他们出手不会留情。如果乔伯被识破,以他一个人在里面,肯定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不相信在场的这几个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连我都能想到,他们早就也应该了然于胸了。只不过他们表现得比我淡定了一些而已。
在我坐下来之后,缺少了我的活动,也没有人说话,气氛再次压抑得厉害。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压抑得人喘不上气来。
最后褚留烟无奈地说道:“好吧,我错了。李阳你接着晃悠吧,那样起码看着还有个活物,不然这气氛我受不了。”
一句话倒是把气氛给缓解了,大家听了哄笑了一阵。
兰嫂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放心吧。族长看着漫不经心,实则细心得很。我相信他不会出事,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对于兰嫂所说,我也是相信的。乔伯这人的一些所作所为,表面上看大多是出于玩心,但是细究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
就拿他一直混迹在那一大群的活死人之中,伪装了自己让我仔细观察都没看出来他。而且他在那木屋里面,为了好玩,一装就是那么长时间,这份忍耐力和平常心,非常人可比。可能这也与他一直
困在山谷里磨练出的性格有关。乔伯的这份经历,让我几次想到都深感佩服。
即便是如此,这种等待也足以让人的精神濒临崩溃。
不用太长时间,这种状况再持续一个小时,我们几个估计就会有人忍耐不住冒险冲出通道去看个究竟。不用别人,单就这个兰嫂,看表面还在安抚我们,其实她的内心估计早也已经心急如焚了。
这种状态下,我们又在下面闷坐了半个小时。我发现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有点变化了,兰嫂几次站起来想要从那通道里爬上去,可能是自己又按捺住了。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这种情况下,已经不能再死等了。干脆就从通道里先冒个头,看看外面是个什么环境也好。
我这边刚站起了身子,就见兰嫂突然冲着我们摆了摆手,低声说道:“都别动,好像有动静。”
我们纷纷站了起来,凑到兰嫂的近前,仔细聆听。
我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只是发现从那通道口那边,有一缕淡淡的白烟飘了过来。
兰嫂看到了那白烟,兴奋异常,低声告诉我们:“这就是族长给我们的信号。见到白烟,说明上面是安全的,我们可以上去了。如果是其他颜色的彩烟,说明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就需要尽快撤走。”
“这倒是个好办法。这烟是怎么弄出来的?怎么还有彩色的烟?”我问道。
兰嫂解释道:“谷里有一种草,开出的草花颜色各异。这种草花的花瓣晒干之后烧起来,就会散出各种颜色的烟。我们平时困在这里没什么事做,这里的一草一木基本上都研究到了极致。不然族长也不是郎中,他怎么会采草药来给你治病呢。”
说着,兰嫂看了看褚留烟。
褚留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纳闷,我身上的蛊毒很难解,乔伯给我采来的药,虽然不能根治,但是也极大地缓解了我发作的时间。我还以为乔伯通医道呢……原来他只是对这里的草木都很熟悉了的原因。”
兰嫂点点头:“没错。这山谷一共就这么大。我们这里的人也难免头疼脑热,不自己想办法治病,我们就很难活下来,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本事。”
褚留烟慨叹了一声,问道:“真不容易啊。那既然有信号了,我们上去?”
兰嫂摆摆手:“再等一会看看。”
说话的工夫,那道淡淡的白烟已经是越来越浓,慢慢地从上面飘到了我们的停驻点里。四周散发这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很是清新。
兰嫂抽鼻子闻了闻,点点头:“没错,就是那种草花的烟。”
说着兰嫂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上她。
我们等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