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我觉得心善不算毛病吧?没必要改的。”
三叔撇撇嘴:“心善自然不是毛病,可是也要分对谁?徐若西那样唯利是图的女人,没必要对她那样。”
我摇摇头:“我觉得经过了这件事,她也应该知道我们做这个不容易,她也应该吸取教训了,这钱真的是我们拿命赚来的。”
三叔冷笑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愿她能改吧。”
我点点头:“还是研究正事吧。不然我们的钱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到手呢,通过费瑶这件事,您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
三叔摇头道:“费瑶记不清梦的内容,这不行。给我的直觉,这个费瑶的梦,很可能跟那栋房子的故事有关。所以要解开这个结,就必须了解这个故事。”
我摊了摊手:“可费瑶记不得了啊?我们总不能趁着费瑶做梦的时候,钻到她的梦里面去吧?”
三叔一笑,指着我说道:“大侄子,这次你算是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到费瑶的梦里面去。”
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嘛?”
三叔没说话,找前台要了纸笔,趴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我凑过去看,三叔指着纸上的字,说道:“转世黑猫、木俑、梳妆台、照片、丁香树、阁楼,我们来了之后,出现了这么几样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好像都是独立存在的,现在还缺少一条线,能把这些线索串到一起。我想如果这些线索连到了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而费瑶的梦,就是这条线。”
说着,三叔一笔画出一条线来,把纸上的几个词组连在了一起。
我点点头,发现这破解凶局跟破案差不多,发现了线索,还需要进一步的梳理。我也越来越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看着那张纸,好奇地问道:“这说来容易,要怎么才能到费瑶的梦里去呢?”
三叔说他自有办法,不过今晚什么都做不了了,先好好休息。
我有些着急,三叔却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把自己身体搞垮了。这时天色已经又黑下来了,我们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既然三叔胸有成竹,我也懒得去管。于是我们到餐厅美美地吃了一顿。
回到房间,我身上被猫咬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也不能洗澡,只能先躺在床上。
也许是太过劳累,躺到床上不久我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三叔在打电话。迷迷糊糊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三叔把那个木俑摆在桌子上,他正盯着那木俑出神。看那架势,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趿拉着拖鞋过去开了门,发现竟然是徐若西站在外面。
见我发楞,徐若西在我面前摆了摆手:
“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一下?”
“徐助理吗?请进。”三叔的声音在里面喊道。
我把徐若西让到房间里,三叔直接就问道:“怎么样?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徐若西点点头:“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给朋友打电话核实这件事。早上又去市档案馆和图书馆查了相关的资料,总算有点眉目了。”
我这才知道三叔昨晚是给徐若西打了电话。
听徐若西说完,三叔赞道:“徐助理办事能力果然很强,怪不得费瑶请您当助理。只是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如此奔波,我们很过意不去啊。”
三叔很少这么一本正经,他这一正经起来,我还不太适应。就连徐若西也很意外,她赶忙说道:“李总,您可千万别这么客气。客气得我心里都没底了。”
三叔一笑:“那就说正事。”
徐若西看到桌子上的木俑,伸手拿过去把玩了一下,说道:“这种木俑工艺,还真是一门古老的手艺。民国年间,这种木俑在民间广为流传,特别是在我们临江周边,很是流行。这种手艺历史悠久,需要极为高超的雕刻手法。那时候没有摄影技术,民间的画工又很少,想要留下自己的影像,就只有这木俑。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古代战事很频,一旦上了沙场九死一生。一般在家里有男丁入伍的时候,就会找刻工给自己雕一个木俑。然后将木俑留给自己的亲人。一旦自己战死沙场,找不到尸首的时候,亲人就会将这木俑下葬来代替自己的肉身。”
“这木俑还有这个作用?”我才弄明白,三叔是让徐若西去打探关于这木俑的来历了。
徐若西接着说道:“这种木俑的制作,不单要雕刻手法高超,还要传神,要将本人的情感融入进去。而木俑艺人的水平高低不同,参差不齐。普通手法的艺人在民间经常能见到,而手法高超的艺人,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的高手则被请进宫中。我查阅了一下我们临江的档案,民国时期的临江民间还真有一个木俑的手艺人,远近闻名。这个人姓杨,因为技艺高超被人称为“木人杨”。”
“木人杨?我只听过泥人张。”我说道。
徐若西瞥了我一眼,点点头说道:“你说对了。相传木人杨的一把刻刀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只需和人对面坐谈,抄刀于手,木屑纷飞,不动声色,木俑瞬息而成。在当时,木人杨和泥人张的确是齐名的。只是泥人张的彩塑技术,多流行于北方。而我们南方则流行木塑。当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北有泥人张,南有木人杨,北张南杨名四方。只不过泥人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