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接着我的话说道:“你要问这风水跟我们的事有没有关系?那我告诉你,有……也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我说三叔啊,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啊?”我不耐烦地说道。
三叔摆摆手:“谁特么有空跟你打哑谜。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比较特殊。如果按照现在我看到的风水来分析,他们这个镇子就是个凶镇。凶镇什么概念?不但每年都得非正常死亡几个人,死的这些人的魂魄还不能投胎,会一直困在镇上阴魂不散。到时候这镇上就会死气沉沉,看不到一点生气才对。”
听三叔说了这些,我下意识地往镇子的四周看了看。这时虽然已经是正午了,但是镇里街上的行人却并不太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没精打采地在行走。
三叔又说道:“你不用看了,我刚才话说了一半。现在镇里的情况虽然有些阴气过盛,但是还不至于成为凶镇。这是因为,那恶风水的局被人为地控制住了。看来这镇里还是有高人的。”
“被控制住了?这种大凶大恶的风水也能靠人的力量控制住?”我有些意外,问道。
三叔点点头:“当然。有句话你没听过吗?人定胜天。人乃万物之灵,风水再大,也没有人改变不了的。所以才有了风水师这个职业,这职业可深可浅,浅的就是看看皮毛,深的可就是门学问了。高明的风水师,往往可以用画龙点睛的手法来改变整个风水局。而低劣的风水师,就是移山挪水,大动干戈也未必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那你看,这盐水镇的风水师,水平如何?”
三叔白了我一眼:“你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怎么能看出来水平好赖?”
我又接着问:“那你刚才说,这风水的事和我们要办的事,既有关系又没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叔说道:“因为只有在这种风水里,才容易暴露和发现问题。如果是顺风顺水,反倒容易隐藏一些古怪。现在这局面,倒是提起你三叔我的兴致来了,有点意思……越来越特么有意思了……嘿嘿嘿……”
三叔说着说着,居然边走边傻笑。现在我们俩来到这里,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这边心急如焚,他居然还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按照花姐的指示,我们沿着东西走向的街道一直往东边走。
我们一直走到镇子的东边,果然发现了一个大门紧闭的院子。而再往前走,就出了镇子了。迎面是一条布满了车辙的黄土路,一直通往远处的一片山林。
显然,这个院子,就是花姐口中的货场了。
我和三叔来到货场的大门,发现在大门上面,被一条很粗的铁链给锁得严严实实。我拿起那把大锁,
发现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一看就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那大门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用铁皮封着的那种门,中间的铁皮有很多地方都锈坏了,出现了很多的洞眼。
我们俩扒着大门,顺着那洞眼往里面看。
这货场的大院,真是宽敞得很。在院子的最深处,是一排房屋,但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货场的院子里,除了在一个角落,还散堆着一些木材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我对三叔说道:“三叔,这里好像没人啊。老肖会在这里吗?”
三叔摇摇头:“难说。但是我相信花姐应该不会骗我们,老肖至少在这里打过电话。走,绕到后墙那边看看。”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和三叔绕着院墙往后面走。
可是就在我准备从那洞眼挪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那院子里有人影闪了一下。
我一激灵,迅速再往院子里看去。
可是院子里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怎么了?”三叔也吓了一跳,问我。
我摇摇头:“许是我看错了。精神太紧张了。”
三叔没好气地骂道:“你小子怎么越混越没出息了?别说这里是不是真的闹鬼,就是真的有鬼,这大中午的,你紧张个吊啊?”
我并没有回应三叔的话,因为我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花眼。在以前的经历中,我曾经很多次有过这种感觉,事后证明,我没有一次是幻觉。
这次也是一样,我预感到这院子里的情况,绝对不像阳光下暴露在我们眼睛里的那般平静。
不过正如三叔所说,现在正是中午,这个时候敢露面的,未必是鬼,也许是人。
我不露声色,跟着三叔绕着院墙,来到后墙。
院墙高高,里面就是那一排房屋。房屋里面有几条老旧的电线扯了出来,老肖用过的那部电话,应该就在那房子里。
我和三叔对视了一眼,三叔努努嘴:“翻墙。”
我心领神会,蹲下身子,让三叔踩着我爬上了院墙。我们俩用这个办法,从外面翻到了墙内。
三叔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说道:“大侄子,咱们来一回不能白来。这院子不是闹鬼吗?等把梁悦那丫头的事解决完了,咱们顺道把这宅子给破了怎么样?”
我哭笑不得:“三叔,咱有个轻重缓急行吗?都什么时候了?”
三叔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开个玩笑让你缓缓嘛。”
我摆摆手:“别废话了,看看老肖是不是在里面吧?”
我们俩沿着那排房屋,找到门依次往里找。